骆冰烟猛地睁开眼睛,胸口随之剧烈起伏,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
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后颈——那里本该有一道狰狞的刀口。
奇怪...
她喃喃自语,手指在光滑的皮肤上来回摩挲,我明明...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刽子手粗糙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刀刃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围观人群的欢呼声却此起彼伏。
而李晟就在不远处,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我不是被砍头了吗?
骆冰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汉白玉小桥上。
桥下溪水潺潺锦鲤游弋,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桃花纷飞,连呼吸中也带着着淡淡的花香。
这景象美得不真实,像是画中仙境。
这里是天上?
骆冰烟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指甲缝里再也没有了天牢里挣扎时留下的血污。
难道我生前捐的那三百两银子真管用?
她突然被这想法逗笑,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爹娘他们...是不是也...
醒了?
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骆冰烟浑身一颤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年轻男子正倚在桥栏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你是谁?
骆冰烟警惕地后退半步,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袖。
王潇直起身子,随手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醒了就接收记忆吧,省得我多费口舌解释。
什么记——啊!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
骆冰烟痛苦地抱住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回:大伯突然发难、账本被夺、父亲在牢中咳血、刑场上滚落的人头、三年之期...
最后,龙渊之契四个烫金大字灼得她眼睛发疼。
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当骆冰烟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已没了迷茫。
她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得体,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骆家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