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书房内,熏香袅袅,驱散这秋日最后的寒意。
祁冀半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身形慵懒,指尖捻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
面前是一盘残局,黑白交错,杀机四伏,但他心思显然不在棋盘上。
目光落在窗外一株叶片渐黄的银杏上,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什么。
贴身小太监福安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禀报:“督公,工部刘侍郎在外求见,说...得了个稀罕物,特来孝敬您。”
祁冀眼波未动,只是指尖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发出清脆的声响。
“稀罕物?”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咱家记得,这刘侍郎,前几日还在为漕运银两的缺口跟户部扯皮,今日倒是有闲心,寻摸稀罕物了?让他进来。”
“是。”
不多时,工部刘侍郎弯着腰,脸上堆着近乎谄媚的笑容,那笑容挤得眼角褶子都叠在了一起,像个惹人发笑的小丑。
“下官刘志,参见九千岁!”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
祁冀没叫起,也没看他,依旧望着窗外,语气悠闲的:“刘侍郎,咱家这儿不缺金银,不缺古玩,你能有什么稀罕物,值得特意跑一趟?”
刘侍郎咽了口唾沫,脸上笑意更盛:“千岁爷明鉴,下官知晓寻常俗物入不了您的眼。这次...是活物,保证,别有一番风味。”
他拍了拍手。
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福安引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男一女。
男子约莫十四五岁年纪,身穿月白长衫,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面容清俊绝伦,眉眼间自带一股书卷气。
却又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柔弱,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此刻正微微低着头,长睫轻颤,显得既温顺又不安。
女子与他年岁差不多,一身水红色纱裙,勾勒出初显玲珑的身段,容貌娇艳明媚,一双杏眼水汪汪的,顾盼间自带风流,正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却掩不住眼底的惊恐。
两人皆是万里挑一的绝色,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壁玉。
全都撞号了。
刘侍郎得意的介绍道:“千岁爷,这是下官寻遍江南才觅得的。这女子名唤怜月,琴棋书画略通,尤擅舞,这男子名唤书韵,原是书香门第出身,家道中落,学识不凡,更妙的是...性情温婉,堪比处子。都经过培训,下官想着千岁爷平日操劳国事,身边正需这等解语花.......”
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却没注意到祁冀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祁冀终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缓缓看向那对男女。
他的视线如同冰冷的刀子,在两人的身上刮过,从他们姣好的脸庞,到纤细的脖颈,再到不堪一握的腰肢。
怜月被他看着浑身发毛,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书韵则咬紧了嘴唇,头垂得更低,身体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