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示意队伍警戒,随后慢慢走近一排透明舱。舱壁上布满裂痕,液体已经蒸干,内部的固定带依旧缠在那具干瘪的身体上。皮肤与金属管道交织,像是被反复拼接又拆解过。
另一名士兵走过去,用步枪托敲了敲舱壁。声音沉闷,他皱了皱眉,转身对队长说:“他们在拿人做实验。”
队长没回话,只是用手电照向更深处。
那里摆着几排手术台,台上堆满残破的器械。墙角的标签箱翻倒在地,露出沾血的编号卡片和几份未销毁的记录。
通信兵蹲下拾起一张卡片,上面有编号和姓名,笔迹潦草。
“这些是病历。”
“他们在记录实验对象。”
控制区的终端屏幕仍有电,士兵打开后,文件夹一页页滑过。
内容中提到“适配性试验”“人体强化”“基因重组”等术语,配图是人体扫描与手术剖面。
屏幕的光映在他们的面罩上,没有人说话。
几秒后,队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记录下来,通知上级,这是铁证。”
“这些畜生……”身后的士兵忍不住骂出声,语气里是压抑的怒气。
他们继续向里推进。冷藏室的门被撬开,冷气扑面而来。
里面的储藏架上整齐摆放着未来得及销毁的样本,每个瓶子都有编号和组织标签。
一个年轻的士兵看了几眼,忽然停下,声音有些哑:“这里面是……眼球。”
没人回应,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低,“还有……孩子的。”
队长抿着嘴,目光扫过那一排排架子,最后收回视线。
“别碰,全部封锁。”
他顿了顿,“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公开。”
走出实验室时,空气似乎更冷了。
士兵们没有再说话,只能听见脚步在金属地面上回响。
那股混杂着药味和焦味的气息仍在他们的呼吸过滤器里残留。
愤怒的味道在他们心中怎么都散不去。
与此同时,总控室中的黑川真奈注视着迅速沦陷的保护伞基地,指节紧扣椅背,力道大到掌心微微泛白。沉
默片刻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断。
“过载反应堆,”她低声下令,“让他们和基地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