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缓缓起身,合上风衣。他将手里的钢笔放在桌上,留给他们签署。
“考虑清楚。船在三天后离开。过了这个机会,就不要再来找我们。”
说完,他收起文件袋,转身离开。
仓库门在夜风中轻轻合拢,留下一片沉闷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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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泡忽明忽暗,桌上的护照与船票静静摊开,纸张边缘在微弱气流中轻微颤动。
丰川家族的人和太约人员仍旧留在原地,几分钟里无人说话。
海浪声透过墙壁隐隐传来,和仓库屋顶偶尔滴落的水珠混在一起。
一名丰川家族的头领伸手,把护照抽到自己面前,翻开又合上。纸面上的印章新鲜,墨迹仍带着一点刺鼻的味道。他看了片刻,将护照推回桌上。
几个人交换了几次眼神,动作缓慢而谨慎。他们的关系原本就算得上亲近,在悉尼的地下世界多年互相依赖,如今在这种境况下,分歧并不大。
“欧洲……那里有人愿意接受我们。”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抬头。
“悉尼已经不安全了。”另一人应声。
他把一张船票拉近身边,手指在日期处停留。
“这些东西需要更稳妥的去处。”
仓库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桌上那盏昏黄的灯泡,发出细微的电流嗡嗡声。
片刻后,丰川家族的头领伸手拿起钢笔,在文件上划下名字。
他的动作干脆,没有犹豫。钢笔划过纸面,发出清晰的摩擦声。
太约的成员们依次照做,把名字写在文件上。
字体各不相同,却同样带着力道。
签署完毕,文件被整齐叠起,压在桌角的箱子下。
护照与船票则分散到几个人手中,放进怀里或口袋。
没有进一步的言辞。他们只是默默收拾桌面,将散落的纸张重新夹回文件夹,把桌上的灰烬拂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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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人起身时,把椅子推回桌下,木头腿在水泥地上拖出一声低沉的摩擦。
仓库的灯依旧昏暗,丰川家族和太约残余分子一同走出大门,脚步声在石板路上逐渐远去。
桌上只留下那支钢笔,静静横在木纹间。
他们已经做出决定。
悉尼,不再是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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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环形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