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机枪的瞄准镜锁定越野车的驾驶座，他看见穆超原推开车门，灰色中山装的袖口露出半截旧伤，那是当年为掩护他，被炮弹碎片划伤的，疤痕形状恰似防御系统的受力曲线图。

穆超原的警卫员想上前，被他抬手制止。

老人手里的牛皮档案袋在雨中微微发亮，封面的军徽水印透过塑料袋渗出来，与游古辛战术背心上的徽章完全相同。

“我知道你在启动防御系统。”

穆超原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带着老烟枪特有的沙哑：“但你母亲的最后一份实验报告，只有我能解读。”

游古辛的 M4A1 缓缓放下，应急灯的红光在他脸上流动，像给过往的恩怨蒙上层滤镜。

他想起魏晓缪说过，柳氏量子服务器里的抗体样本备份，有个军方加密的子文件夹，权限等级恰好对应穆超原的军衔。

“你当年为什么用枪指着我？”他的声音在暴雨中显得格外清晰，像在问多年前的自己。

穆超原解开中山装的扣子，露出里面的弹痕：“因为当时你手里的抗体样本，被新秩序的卧底动了手脚。”

档案袋被扔进缝隙，袋口散开的瞬间，游古辛看见里面的照片，母亲与穆超原在实验室的合影，背景里的日历，正是希国银币背面的那个日期。

暴雨在这时突然转急，量化防御系统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游古辛捡起档案袋的手指在颤抖，袋角的咖啡渍形状，与沙盘里临江港的轮廓惊人地相似。

他抬头看向东门，穆超原的身影在雨幕中逐渐模糊，只剩下那句随风飘来的话：“新秩序的真正目标，是你母亲留下的基因序列。”

书房的应急灯熄灭，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参数表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游古辛翻开档案袋，第一页的字迹正是母亲的，末尾那句“必要时，相信穆”，被雨水晕开的墨迹圈住，像个迟到多年的句号。

游古辛站在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

窗外，临江港的货轮正在卸货，起重机吊臂划破铅灰色的天空，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他转身走回沙盘前，指尖轻轻拨动那艘微型运输船模型，魏晓缪留下的“抗体备份”标记还在，但船身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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