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穿越因果陷阱,如同在紧绷的弓弦上轻轻卸力,让凌天与苏清寒在惊险之余,对自身新获得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体悟。然而,未等他们仔细回味,一种迥异于时空与因果的、更为深沉古老的波动,如同深海涌动的暗流,悄然捕获了他们的感知。
“这种感觉…”苏清寒微微蹙眉,永爱之花的光芒不自觉地偏向某个方向,如同指南针找到了磁极,“不是时空结构,也不是因果网络…更像是…无数灵魂的低语,文明的叹息。”
凌天手中的桃木杖也发出了细微的震颤,那不是预警,更像是一种共鸣。“《尚书》有言:‘惟殷先人,有册有典’。但此地的‘典册’,似乎并非刻于竹简,而是烙印在…某种更基础的层面。”他目光锐利地望向波动传来的方向,“星尘,分析这股能量特征。”
星尘的光影迅速流转,片刻后回应:“能量频谱无法归类于已知任何物理范畴。其特征…与之前在穆内莫辛记忆圣殿遭遇的‘记忆深渊’有百分之七十三相似度,但规模与能级高出数个量级。推测…我们可能接近了宇宙级的记忆本源库——‘永恒记忆之海’。”
就在这时,前方的虚空如同水幕般荡漾开来,显露出一片无法用距离衡量的奇异境域。那里没有星辰,没有物质,只有无边无际、缓缓流淌的光芒之洋。那光芒并非单一颜色,而是包含着所有文明曾有过的色彩;那流淌也非液体,而是由无数记忆、情感、知识、经验汇聚成的信息洪流。
“来者何人,擅近记忆之源?”一个宏大、古老、仿佛由亿万个声音叠加而成的意念,直接在他们意识中响起,不带敌意,却带着审视万古的威严。
记忆之海的试炼
随着这声询问,记忆之海翻涌起来。无数记忆的碎片如同海啸般向他们涌来,不再是旁观,而是要将他们彻底淹没、同化。
凌天眼前瞬间闪过无数陌生的人生:他是石器时代第一次仰望星空感到迷茫的猿人,是古埃及修筑金字塔时累倒的工匠,是文艺复兴时期在画布前癫狂的画家,是星海战争中濒死的士兵…亿万种身份,亿万种经历,冲击着他的自我认知。
“我是凌天!”他紧守灵台一点清明,桃木杖重重顿在虚空,清光绽放,如同中流砥柱,在记忆洪流中硬生生撑开一片属于“自我”的净土。“万般经历,皆是他山之石,可攻我玉,不可代我玉!”
苏清寒则遭遇了情感的狂潮。无数文明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如同最强烈的共情放大器,将她卷入其中。她感受到帝国覆灭时君王的绝望,体会到文明新生儿第一声啼哭的喜悦,承受着失去至爱撕心裂肺的痛楚,也沐浴着跨越种族理解的温暖…永爱之花剧烈摇曳,几乎要在这情感的混沌中凋零。
“爱是理解,是承载,而非迷失!”苏清寒咬紧牙关,将永爱之花按在心口,以其为核心,构筑起一道情感的堤坝。“《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此心虽感万物之情,却需持守中正,方能为舟为筏,渡人渡己!”
他们的坚守,似乎通过了最初的考验。记忆洪流稍稍退却,但更精微的试炼接踵而至。
真伪的辨析与意义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