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次日回报:“内线已动。昨夜有人潜入后巷,向李府传递消息,称‘新图现,密道可破’。”
“李玄策有何反应?”
“他昨夜召见三位士族管事,密谈至三更。今晨,赵明远幕僚启程北上,携带一密封木匣。”
陈墨冷笑:“他们信了。”
楚红袖此时入报:“工坊后墙通风口,发现新刮痕。非磁石所留,是刀尖划痕,深浅不一,似在记录某种符号。”
陈墨起身:“带我去。”
通风口低矮,陈墨蹲身查看。砖缝间刻着三组短横线,每组七道,间隔均匀。他取出随身竹尺比对,每道间距恰为一寸。
“不是记号。”他道,“是测量。”
“测什么?”
“测风速。”陈墨道,“每七道为一日,三组即二十一日。他们在记录风向变化,为火攻做准备。”
楚红袖脸色微变:“他们打算纵火引爆炸药?”
“假库无药。”陈墨站起身,“但他们不知道。”
当夜,陈墨命人将三缸旧火药移入假库,外覆湿麻布,再布设十余具诱爆装置。又在库顶架设竹管,连通地底水槽,一旦有人破墙,水压将触发警铃。
慕容雪亲自带队,埋伏于周边高台。四更天,三道黑影潜至墙外,一人持凿,轻敲砖缝。另一人取出罗盘,对照星位。第三人则展开一张小图,与原图纸略有不同——正是柳如烟放出的伪图。
他们开始撬墙。
墙内,机关已启。
陈墨立于书房,手中握着一枚铜铃。铃内空无一物,却在他掌心微微震颤。这是追风隼的新铃,内置铁片,可感应地脉震动。此刻,铃身发烫。
他将铃置于案上,取出笔墨,写下一行字:“敌已入套。”
笔尖悬于纸面,未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