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0日,武汉珞珈山官邸。
水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撞上花岗岩壁炉的瞬间迸裂成无数碎片。总裁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跳动,指节叩击红木茶几的闷响如同催命的更鼓:
娘希匹!唐升置这个误国蠹贼!
他扯开风纪扣的力道几乎崩飞鎏金纽扣。
我十五万国府精锐啊!整整十五万虎贲之师,就这样败了?
嘶哑的吼声嗡嗡作响,几粒尘埃从巴洛克天花板上簌簌飘落。
军政部次长上前一步:
总裁,87师...87师现存官兵不足两千,88师各团番号...番号均已打乱...教导总队不足两个连....
废物!‘党果’养兵千日.......
总裁暴起踹翻茶几,他枯瘦的手指戳向作战地图:
徐原权的钢铁防线呢?宋西连的德式重炮呢?
戴立站在后排,阴鸷的目光掠过董事长痉挛的右手。
唐升置现在逃到哪里了?
会客厅温度骤降,陈步雷的眼镜滑到鼻尖:
总裁,唐司令昨夜乘小火轮过江,现在浦口收容残部…….
收容残部?
总裁突然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怪笑。
该收容的是他唐某人的项上人头!立刻...
机要秘书踉跄闯入的身影截断了死亡命令,一封电报纸被他死死握着。
36师宋师长亲率决死队,用血肉之躯炸毁日军战车...
“现在逞英雄有个屁用!这是在向我请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