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那段充满恐惧的录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启明”内部激起了难以平息的波澜。它不仅证实了那枚芯片(现在内部代号为“种子”)的危险性,更揭示了“Kaleido Scope”背后可能存在的、被称为“播种者”的更神秘核心。
敌人精准投递录音的行为,既是挑衅,也暴露了他们急于找回“种子”的迫切。这种迫切,反而让林晚晚更加确信——“种子”至关重要,甚至可能是扭转局面的关键。
(林晚晚在战略会议上断言:“他们在害怕。害怕‘种子’落入我们手中,被我们破解或利用。这说明,‘种子’并非无敌,它存在弱点,或者…它本身就能成为对抗他们的武器。”)
“镜廊”隔离室内,分析工作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白瑾团队在无数次模拟和计算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种子”可能并非一个完整的“控制器”,而更像是一个意识信号的‘放大器’或‘定向器’。它本身不具备直接操控能力,但一旦被“Kaleido Scope”掌握的某种特定主信号激活,就能极大地增强“神经织网”的效果范围、精度和强度,甚至可能实现之前“沙盘”未能完成的、更深层次的意识干预。
(白瑾指着能量波动模型:“换句话说,没有‘种子’,他们的‘神经织网’可能只是散兵游勇。而有了‘种子’,他们就能组建起一支成建制的‘意识军队’!”)
这个推断让所有人脊背发凉。必须阻止“种子”回到“播种者”手中!
但同时,另一个问题也浮出水面:沈默,当年是如何得到并藏起这枚“种子”的?他是叛逃者?是无意中截获?还是…“播种者”内部斗争的牺牲品?
这些谜团暂时无暇深究。当务之急,是在敌人采取更极端手段抢夺“种子”之前,找到利用或安全销毁它的方法。
沈怀安被允许接触部分“种子”的分析数据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技术层面的学习,开始大量查阅与意识科学、心理学、甚至哲学相关的边缘文献,试图从更宏观的角度理解“播种者”的目的和“种子”运作的原理。
(沈怀安内心:如果“种子”是放大器…那它放大的是什么?是某种统一的‘指令’,还是…个体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和恐惧?)
他隐隐感觉到,这场对抗的本质,远不止是技术的高低,更是对“意识”本身定义权的争夺。
这天,他独自在书房构建一个新的数据模型,试图模拟“种子”在不同意识环境下的能量共振反馈。当他将一段模拟的、充满混乱和矛盾情感的“意识噪音”输入模型时,屏幕上代表“种子”能量输出的曲线,突然出现了剧烈的、不稳定的震荡,甚至一度濒临模型崩溃的边缘!
(沈怀安内心:混乱…矛盾…不稳定的情感…这些会让‘种子’失控?)
一个念头如同火花般闪现——如果“种子”追求的是某种“秩序”的放大,那么极致的“混沌”与“不可预测性”,是否就是它的天然克星?
这个想法与他之前构建“回响”模型时,利用“混沌熵增”隐藏标记的思路,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立刻将这个发现记录下来,并标注为“高优先级猜想”,发给了白瑾和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