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若荀向来体贴工作人员,从不给她们增加额外工作或者提什么无理要求,所以到了深夜她也能安心休息。
可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李若荀半夜出门溜达一圈,能直接从河里捞上来一个人,还把自己弄进了医院!
“我马上到!”
陈思月挂了电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自责和恐慌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是她的失职。
出租车在寂静的街道上飞驰,窗外的路灯飞速倒退,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陈思月盯着窗外走神,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当她一阵风似的冲进医院急诊室时,李若荀已经处理好了伤口。
白色的石膏固定着他的左臂,用绷带挂在脖子上,衬得他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愈发苍白。
他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低垂着眼,像一尊瓷器。
“你疯了是不是!”
陈思月冲到他面前,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又气又急,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知不知道……”
她想说“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最本能的关心。
“医生怎么说?伤到哪儿了?疼不疼?”
李若荀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
“思月姐,没事,就是轻微骨裂,医生说打上石膏,好好养一阵就好了。”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陈思月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这还叫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懂不懂!”
她正要继续数落,一直陪在一旁的刘树却忽然开了口,语气是满是赞同。
“就是说啊。小陈,我跟你讲。”
刘树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李若荀,像是要控诉他的“罪行”。
“这小子,救人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跟不要命似的。你们以后可得把他看紧点!”
陈思月猛地一愣,但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找到了盟友。
“是,刘老师,您说得对,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李若荀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情况?
你们俩倒是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