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合已过!
正如刘备所料,久攻不下的秦明,心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棒法虽依旧凶猛,却已不如初始时那般章法严谨,多了几分狂躁,少了几分沉稳。
第三十一合刚至,秦明一棒力劈华山落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胸前空门微露的刹那!一直隐忍的刘备眼中精光爆射!
“着!”
但听他一声低喝,身形骤然切入!双剑如潜龙出渊,一剑疾刺其腕,逼得秦明回棒自救,另一剑却如鬼魅般贴地扫出,正中其小腿!
“砰!”
秦明下盘受创,庞大的身躯再也站立不稳,轰然倒地,不等挣扎,咽间便传来冰冷刺骨之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动作瞬间僵住!
全场死寂!胜负已分!
剑尖在触及秦明皮肤前毫厘之处稳稳停住,刘备随即手腕一翻,剑花轻挽,双剑已然优雅归鞘。
他后退一步,拱手道:“承让。”
秦明呆呆地躺在地上,望着湛蓝天空,手中狼牙棒铛啷一声掉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他输了?输给了一个…书生?
刘备见他失魂落魄,温言宽慰道:“秦将军武艺超群,侥幸能胜,实属取巧。若非将军心绪不宁,急切求胜,再斗三十合,胜负犹未可知。”
秦明面色变幻,最终长叹一声,起身抱拳,声音干涩:“输了便是输了,秦明…服了!没想到梁山之上,还有您这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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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他眉宇间那股郁结之气未散,显然对落草之事,仍无半点心思。
刘备也不点破,上前相邀:“将军既已履约,可否赏光,上山饮一杯水酒?明日,必送将军下山。”
秦明此刻心乱如麻,败军之将,也无颜再多言,只得闷声道:“叨扰了。”
是夜,梁山聚义厅内灯火通明,酒肉飘香。
秦明被簇拥着上山,众头领敬他是条好汉,更是哥哥看重的客人,自然轮番上前敬酒。
这秦明本就海量,加之心中郁结,竟是来者不拒,杯到酒干,不到一个时辰,已是酩酊大醉,伏在案上不省人事。
刘备见状,哑然失笑。
这时,公孙胜悄然走近,低声道:“哥哥如此煞费苦心,一擒一纵,莫非是想效仿当年诸葛武侯,欲行七擒孟获之事?”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不知是开心于公孙胜猜透自己心思,还是听到了故友名号。
他呵呵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道:“秦明冲锋陷阵,确是一员难得的猛将。但我想要的又何止他一人之力?欲取青州,少了这位在军民中素有威望的秦统制真心归附,岂非事倍功半?”
公孙胜拂尘轻摆,嘴角含笑:“哥哥深谋远虑,一清佩服。”
翌日清晨,秦明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发现自己竟安睡于客房之中,兵器甲胄完好地放在一旁。
他愣神片刻,急忙出屋,却见刘备已亲自在外等候,准备送他下山。
“秦将军,可好些了?我这就送你下山。”
秦明此刻如梦方醒,想起昨日种种,尤其是自己醉酒失态,而对方却以诚相待,丝毫不曾为难,顿时满面羞惭,抱拳躬身。
“秦明昨日无状,多谢头领不杀之恩,款待之情!此前多有得罪,请头领恕罪!”
刘备笑着扶起他:“将军言重了,你我各为其主,何罪之有?山路难行,我送将军一程,请。”
两人并肩下山,气氛却比昨日缓和许多。
秦明心中想要尽快回归青州的念头,不知为何,竟也不如先前那般坚定了。
然而刚至山腰,一名巡山的小头领神色仓皇,连滚带爬地飞奔而来,急声禀报。
“哥哥!不好了!朱武军师回程路上遭人设伏,被一强人用弓箭围困!史进头领为护众人,独自断后,竟…竟被那人生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