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济州府…倾巢而出了?!”
他嘴唇哆嗦成青紫色,心口猛地一缩,如被冰手狠狠攥住!
“呃啊!”
随着一声呻吟,便双眼暴凸,身体僵直,直挺挺砸在聚义厅冰冷的石阶上!
苦胆碎裂的腥气弥漫开来,这梁山泊首任寨主,竟被一杆虚旗活活吓炸肝胆!
“哥哥!”
这时,两条铁塔般的黑影出现,撞开乱窜的喽啰!
杜迁铁掌探鼻息,触手冰凉刺骨,猛地抬头嘶吼。
“还有气!快抬进去!”
宋万豹眼赤红如血,络腮胡根根倒竖,指着山下那杆猩红破旗炸雷般咆哮。
“直娘贼的王虎,扯张虎皮就敢唬人?什么济州府精兵,全是西溪村的泥腿子,纸扎的破旗,草包的脓货!”
吼声撞壁回荡,却压不住喽啰们筛糠般的腿肚。
梁山泊,八百里烟波浩渺,山势险峻,本是天险之地。
可王伦的瘫死,却比敌人的刀枪更摧人心志!
“顶住,给老子!”
寨门上,三道碗口粗的门闩已断其二。
死亡的气息扼住了每个喽啰的喉咙。
聚义厅后一处阴冷石屋,权作病房。
屋内,汗馊与劣油味混杂弥漫。
床榻前,两个喽啰佝偻着身子如同惊弓之鸟。
“唉!”
赵五叹息一声,又长又黏像钝刀子割着破布。
“够了老五,别他妈嚎丧了!”
刘四烦躁地抓挠着油腻打绺的头发:“听得老子心焦,跟阎王催命符似的!”
远处震天的喊杀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撞得石壁嗡嗡作响,屋顶簌簌落灰。
“老刘,完了,这次真他娘的要交代了!你听听这动静,寨门怕是要破了!”
昏黄跳动的油灯下,赵五那张苦瓜脸扭曲得更加狰狞,声音抖得不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