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残垣。
林风睁眼时,火堆已熄成灰白余烬,指尖尚存温热。
他缓缓收拢五指,掌心空握,体内混沌熔炉无声运转,铁骨暴猿的精元如细流般渗入筋骨,肉身强度正悄然逼近武者境圆满。
营地已无昨夜死斗痕迹。
尸体尽数搬离,血渍用黄沙掩埋,仅剩几道深痕刻在地面上。
护卫们正将最后一辆货厢加固,绳索绷紧,发出低沉摩擦声。
陈岩拄着一根断裂的长矛,左臂吊在胸前,缓步走来。
“半个时辰后启程。”
他站定,声音沙哑却不含迟疑。
“车马有空位,若你愿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林风未立刻回应。
他目光扫过整个营地——三名伤员靠坐在避风墙角,有人递上水囊;两名伙计合力抬起断裂的车轴,动作熟练;一名老护卫正检查马匹蹄铁,神情专注。
秩序井然,无异常调动。
他起身,拍去衣上尘土。
“我随你们走一趟。”
陈岩略一点头,转身走向指挥位置,并未多言。
信任不在言语,而在行动。
林风未登车,而是走向一辆靠后的货厢,见一名年轻伙计正费力捆扎绳索,便上前搭手。
“咔”一声,绳扣锁死。
伙计抬头,眼神微闪,显然还记得昨夜那道吞噬绿芒的身影。
“谢了。”
他低声说,顿了顿又补一句。
“您是昨夜出手的那位?”
“顺手。”
林风语气平淡。
“你们常走这条线?”
“北境到府城,一年三趟。”
伙计松了口气,开始整理麻袋。
“往年还算太平,顶多碰上小股劫匪。今年不一样了,灾兽出没频繁,连官道都断过两次。”
“为何突然多了?”
林风问。
“听说是野外有人设祭坛,引动乱气。”
伙计压低声音。
“老人们叫它‘末日教派’,专挑荒地布阵,引来灾兽群,也不知图什么。”
林风不动声色。
乱气、祭坛、末日教派——与赫彪颈间绿芒同源的气息再度浮现脑海。
这不是巧合。
他换了个方向。
“府城里现在局势如何?”
“乱呗。”
一旁的老护卫接过话,正弯腰检查车轮轴承。
“赵家和苏家都在往城里调子弟,说是青龙武院要改考核规矩,天才云集,怕生事端。”
林风眉心微不可察地一动。
苏家。
这个名字像一枚石子投入心湖。
他未追问,只淡淡点头。
“考核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