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剧烈的净化声在阿泰的灵魂之海中回荡。那团强大的深渊残魂，在失去了宿主支撑又遭到光明神力全力净化的情况下，再也无法维持，最终在一声充满不甘的无声咆哮中，彻底化为缕缕青烟，消散于无形。

深渊残魂，被成功剥离、净化！

就在残魂消散的刹那，外界那狂暴的泰坦雪魔王，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震得整个冰雪结界都剧烈晃动。它眼中那令人心悸的赤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虚弱与茫然。周身的暗红气流也如同潮水般退散，露出了它原本晶莹剔透的冰晶毛发，只是那毛发此刻显得黯淡无光，布满了战斗留下的伤痕。

“成功了……”冰帝在霍雨浩精神之海中长舒了一口气，虚影都显得有些黯淡，显然刚才的消耗巨大。

雪帝也缓缓收拢了冰雪结界，脸色苍白，但看着倒地喘息、眼神恢复清明的阿泰，眼中露出一丝欣慰。

王冬儿和王秋儿也飞落到霍雨浩身边，关切地看着他。霍雨浩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甚至身形都有些摇晃，刚才那番精妙到极致又极度消耗心神的灵魂手术，对他的负担远超一场硬仗。

“雨浩，你没事吧？”王冬儿连忙扶住他，温暖的光明之力涌入他体内。

霍雨浩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撑得住，目光却紧紧盯着倒在地上的阿泰。

阿泰巨大的眼眸缓缓转动，最初的茫然过后，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被深渊气息侵蚀时的痛苦与疯狂，失去理智后的破坏与杀戮，以及灵魂深处那场惊心动魄的拯救……它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冰原，看着那些因它而死的同族尸体，眼中流露出了巨大的痛苦与悔恨。

小主，

“吼……”它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沙哑的悲鸣，充满了无助与自责。

冰帝的虚影从霍雨浩精神之海中飞出，落在阿泰巨大的头颅前，虽然体积相差悬殊，但她的气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关切：“傻大个，现在知道后悔了？要不是雨浩和雪帝姐姐，你早就变成深渊的傀儡，把极北都给拆了！”

阿泰巨大的头颅低垂下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它认得冰帝的气息，那是极北真正的皇者之一。

雪帝也走了过来，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阿泰，侵蚀非你本愿，不必过于自责。如今残魂已除，当务之急是恢复极北的秩序，抚平创伤。”

阿泰抬起头，看了看雪帝，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霍雨浩，以及他身边散发着光明与龙威的两位女子。它虽然灵智不如雪帝冰帝，但也明白，是眼前这个人类，冒着巨大的风险，将它从深渊的掌控中救了回来，保住了它身为极北王者的尊严与灵魂。

它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因为虚弱和伤势，尝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最终，它放弃了，巨大的眼眸看向霍雨浩，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意义不明的咕噜声，似乎在表达着感谢，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冰帝与它相处最久，似乎明白了它的心思，对霍雨浩道：“这傻大个好像……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