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陛下赐婚的赫连楚,苏家的境况,皇兄应该比朝景更清楚。”
“宇文朝景,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皇兄误会了,”宇文朝景恭敬一揖,“我永远不会做伤害琅嬛和她家人的事。只是好心提醒皇兄,德襄王定然不会让琅嬛嫁入皇族。”
宇文明翊阴沉地讽刺,“你何以如此笃定?看样子,你为僭越本宫的女人,没少下功夫呀!”
“皇兄误会了,我就算调查苏家,也是为保护琅嬛!苏家已经默许苏璇玑与李丰明在一起,他们很快就要订婚。德襄王功勋卓着,琅嬛又救过帝后与皇兄,如此功勋在朝堂中本就招人嫉恨。苏家若再与李家联姻,树大招风,必成众矢之的!纵是皇兄贵为太子,也不见得能护他们周全。”
“本宫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皇兄只能在活着时任他们倚仗,万一您不在了呢?苏家子孙众多,您能护得住谁?又能保证哪一个不会遭人毒手?”宇文朝景压着声音警告,“我和琅嬛在路上遭遇的那一拨埋伏,就是京城来的,皇兄若不信我的话,可以找琅嬛问那搜到的腰牌来仔细查一查,你那些臣子,断然不会允许太子妃之位落入苏家!”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宇文明翊眸光骤冷,“本宫护不住的人,你——更护不住!你们燕王府无时无刻不在图谋不轨,指不定哪日就要满门抄斩。弟弟你有空纠缠琅嬛,不如多劝劝你家祖父安分守己,免得累及全家不得善终!”
“此事我自会考量,”宇文朝景不卑不亢地再施一礼,“皇兄不妨也多替琅嬛想想。”说罢潇洒转身,衣袂翩然没入夜色。
宇文明翊独自立在廊下,胸中郁结难舒。
直到夜风拂面,他才想起要给琅嬛取沐浴的物件。
待他抱着衣物返回时,就见房中已备好浴桶,热气氤氲,她立在那水雾里,就如雾里蔷薇,有种朦胧的美。
苏琅嬛正往水中撒着花瓣,从水雾中抬眸见他一脸郁闷,忍不住打趣:“方才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阴着脸回来?莫不是被谁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