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耽于享乐,却不是没有功夫傍身,这小子再厉害,也只是个七岁孩童!
宇文明翊却比他更快,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早预判了他的卑鄙行径,头也没回,反手便精准地连着腕子斩断他的右手,鲜血喷了满地,那握着匕首的手,“咚”地砸在床沿下,鲜血顺着床脚淌成小溪。
“我都七岁了,伯父还拿我当三岁小孩呢?”宇文明翊缓缓转身,脸上没半点波澜,仿佛只是斩断了一根枯枝,“你吃着御膳陪女人时,我冒着风雪纵横沙场呢,你竟还想背后袭击我?!”
宇文昭吉痛得怒吼着仰摔在枕头上,嘶吼声震得帐帘发抖。
“皇上……皇上……”崔晚音因两只手失去了手指,无法给宇文昭吉包扎,甚至连按伤口都做不好,她惊恐交加地咒骂,“你这放肆的孽种!竟然敢损伤皇上龙体?”
“没人性的祸害,也配称皇上?!”
宇文明翊朝他们啐了一口,一脚把地上的断掌踢远了,靴底碾过血迹时都没顿一下,
“便是这烂手,写了让我父王和众将服毒的圣旨、写了让我姑母死生不得返回大胤的圣旨,写了让百姓连年加赋的圣旨,早该剁了去喂狗!”
宇文昭吉痛苦不堪,浑身抽搐,嘶吼不止……
外面的人只当他在床笫之事癫狂发出的声音,皆是嫌恶地不近反避。
崔晚音这才发现境况不妙,皇上嚷了半天,竟无半个护卫进来?!
这孽种压根儿没想放过她和皇上,可她不能死,她若不及时给儿子解毒,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昭吉却生不如死,惨白着脸,绝望地怒斥,“你要杀朕和崔氏,大可痛快些!”
“痛快?”宇文明翊挑眉,眼神里没半分温度,“让你们舒坦的死,哪对得起那么多中毒之人所受的煎熬?哪对得起将士们在风雪中饥寒交迫的痛苦?哪对得起姑母在揽月部所受的屈辱?!”
他想起白薇(苏琅嬛)的话,那来自一千五百年后的灵魂,提醒过他:不能做施暴者,不能失了民心,不能辱没父王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