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古玩街飘着冷意，风一吹，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往人脖子里钻。刘半仙风水馆的门口，王大壮举着铁皮喇叭正吆喝得欢：“家人们！刘大师当科技公司顾问啦，月薪一万块！今天来算卦的，前十个送‘招财符’，沾沾高薪喜气，明年你也能涨工资、当老板！”

林倩倩蹲在门口叠符纸，手指冻得发红，却还是把符纸叠得方方正正，红绳系得整整齐齐。苏婉坐在旁边，手里捧着刚织好的手套——米白色的毛线，指尖还绣了个小罗盘，是给刘笑的，她时不时往巷口望，嘴里嘟囔：“马大师怎么还没来啊？他说今天扫完最后一天垃圾，就来要活干，别是累得半路走不动了吧？”

刘笑坐在桌前，刚帮一个阿姨看完姻缘——阿姨头顶飘着“桃花好运标记”，像朵盛开的小桃花，刘笑说她下周会在广场舞队遇到合适的人，阿姨笑得合不拢嘴，扫码付了钱，还说“成了就来送喜糖，要给刘大师包个大红包”。听到苏婉的话，刘笑抬头往巷口看，心里也有点犯嘀咕：马大师这一个星期扫街，每天从街口扫到巷尾，风雨无阻，倒是比之前靠谱多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干正事。

正想着，就看到巷口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马大师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外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点灰，手里拎着扫帚和簸箕，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累坏了，老远就喊：“刘大师！我来啦！最后一天垃圾扫完了，街面干净得能照出人影，你去看看就知道！”

他走到馆门口，把扫帚和簸箕往旁边一放，“扑通”一声坐在台阶上，揉着腰直哼哼：“哎哟喂，这一个星期可把我累坏了，腰都快断了，腿也酸得像灌了铅，比我之前剪三天三夜视频还累！不过值！街面扫干净了，街坊邻居都夸我，张婶还送了我两根油条，李叔给了我半个西瓜，甜得很！”

王大壮举着喇叭凑过来，故意逗他：“马大师，你这扫街扫出感情了？要不别来我们这儿找活干了，继续扫街，说不定张婶还能给你介绍个对象，以后你就是古玩街的‘扫地情缘哥’！”

马大师赶紧摆手，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凑到刘笑面前，脸上堆着笑，活像个求收留的打工仔：“刘大师，别听大壮瞎闹！我这一个星期可是实打实扫了七天街，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扫到太阳落山，街面上连一片落叶都没有，你看我这手，都磨出茧子了！”他伸出手，手掌上果然有个淡淡的茧子，是握扫帚磨出来的。

刘笑看着他，心里暗暗点头——马大师这一个星期确实没偷懒，每天都能看到他在街面扫地，遇到乱扔垃圾的还会劝，比之前抢生意、雇小混混的时候靠谱多了。他开启天眼扫了扫马大师，看到他头顶飘着个“求岗真诚标记”，是个举着小旗子的小人，还冒着淡淡的黄气，显然是真心想找活干，不是来混日子的。

“扫得怎么样，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刘笑笑着说，“不过扫街靠谱，不代表干正事也靠谱。我这儿现在不缺人，倩倩和苏婉能帮着叠符纸、收个钱，大壮能吆喝、看摊位，你想干，得说说你能做什么，要是只会偷懒，我这儿可容不下你。”

马大师赶紧站直身子，拍着胸脯说：“刘大师，我能干的可多了！我会剪视频、调直播设备，之前还帮你调试过摄像头，效果你也看到了；我还会拍短视频，能把你看风水、算卦的过程拍得像电视剧一样精彩，吸引更多粉丝；要是没人看摊位，我还能帮忙看摊、收个钱，保证一分钱都不会错！我不要多，每月给我一千块就行，够我交房租、吃饭就行！”

王大壮举着喇叭插了句嘴：“一千块？马大师，你这要求也太低了吧？我之前在工地干苦力，一天还两百呢！不过你要是干不好，一分钱都别想拿！”

林倩倩也说：“马大师，我们这儿虽然缺人，但也不养闲人。你要是真能干，师父肯定不会亏待你；要是干不好，就算你扫再久的街，也没用。”

马大师赶紧点头，眼里满是恳求：“我肯定好好干！绝不偷懒！要是干不好，你扣我工资，甚至把我赶走都成！我就是想找个正经活干，不想再瞎混日子了，刘大师，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刘笑看着他真诚的样子，又想起这一个星期他的坚持，心里有了主意：“行！我给你个机会。你先从基础的来，每天来帮着看摊位、收个钱，再负责调试直播设备、剪短视频，要是做得好，每月给你两千块；要是做得不好，就扣工资，直到你做好为止。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