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最后,传入慕容诺婧所在的、位于长安宗核心区域的家族院落时,已经彻底变成了——
“慕容长老!不好了!”
一个平日里与慕容家走得较近、性子有些冒失的内门弟子,气喘吁吁地跑到院门口,对着正在院内指导小弟子练功的慕容诺婧喊道:
“秦师兄……秦夜鸩他回来了!但是……但是他带回来一个姑娘,那姑娘……那姑娘自称是秦师兄的道侣!”
此刻,院落内颇为热闹。宗主杨文广虽未在场,但掌门慕容垂与夫人杨容依正坐在石桌旁品茗对弈。
舅舅杨再兴和舅母宋清璇也在,看着自己的女儿杨雯雯以及慕容诺婧的两个弟弟——八岁的慕容云玉和四岁的慕容凌云在院中追逐嬉戏。
慕容诺婧则一身素净的长老服饰,身姿挺拔,面容清丽绝伦,正肃容指点着一名记名弟子的剑招。
那冒失弟子的一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院内的和谐氛围。
“啪嗒!” 慕容诺婧手中用来指点动作的细长树枝,应声而断。
她原本清冷无波的面容,刹那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一片苍白。
那双总是沉静如秋水的眼眸,猛地收缩,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的刺痛。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平稳,但细听之下,却能发现那尾音带着一丝极细微的颤抖。
慕容垂和杨容依也停下了手中的棋子,愕然对视。杨再兴和宋清璇也皱起了眉头,看向那名报信的弟子。连玩耍的孩子们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停了下来,好奇地张望。
那弟子被这么多大人物盯着,尤其是慕容诺婧那骤然变得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听到的“消息”重复了一遍:
“是……是真的!好多师兄弟都看到了!秦师兄拉着那姑娘的手进的城,可亲密了!而且……而且听说那姑娘亲口承认是秦师兄的……道侣……”
“道侣”二字,如同两根冰锥,狠狠刺入慕容诺婧的心口。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微微发黑,几乎要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