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鸩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注:那时候,秦夜鸩以外出任务为由,化身成血仙皿去“享受”了一顿。)
方才因“狩猎场”而产生的所有兴奋瞬间被一股滔天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怒火吞噬殆尽!那怒火炽烈如熔岩,冰冷如九幽寒冰,两种极端的感觉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撕扯!
师父……被调戏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以“血仙皿”身份在外处理那些“麻烦事”、无暇分身的时候?!
那个叫鲁玄风的杂碎……竟敢用他那肮脏的视线亵渎师父?!竟敢用他那不知死活的手……妄想触碰他视若珍宝、连靠近都需小心翼翼珍藏那份温热触感的人?!
秦夜鸩垂在身侧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下骤然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那被撕裂、被践踏的暴怒之万一。
他体内的血魔之息如同被激怒的远古凶兽,在伪装的“水灵根”之下疯狂咆哮、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
那磅礴的血气在经脉中奔涌,带来毁灭一切的冲动,目标只有一个——将那个胆敢觊觎师父的蝼蚁,碾碎成世间最污秽的血泥!
他周身的空气似乎瞬间凝滞,温度骤降。那并非水系灵力的清凉,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令人骨髓冻结的森然杀意。连投射在他身上的阳光都仿佛黯淡了几分。
然而,这恐怖的气息仅仅泄露了一刹那,便被一股更加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压下,强行收敛。秦夜鸩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又迅速归于平静。
他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怕惊碎了什么。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拂去慕容诺婧脸颊上的泪珠。
那温热的湿意灼烫着他的指尖,也灼烧着他的心脏,让那名为占有欲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
“师父,”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惊涛的沉稳力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慕容诺婧耳中,“别哭。”
他微微倾身,让自己能更近地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寒潭,此刻却清晰地映出她委屈的模样,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