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鸩仿佛没看到赵泽季眼中的震惊与复杂,只是平静地继续:“那一击,葬送了冰渊蠕虫和核心区域来不及撤出的所有人,包括……帝国七皇子,赵泽季。”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赵泽季心上。“葬送……七皇子?”他喃喃重复,随即明白了秦夜鸩的意思。他的身份,在那一刻,已经被宣告“死亡”了!
“现在,整个帝国,乃至整个北境联军都相信,”秦夜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七皇子赵泽季,英勇无畏,力战冰渊巨兽,最终与巨兽同归于尽,尸骨无存,壮烈殉国。你的‘死讯’,连同战报,几天前就已呈送到你父皇的案头。”
赵泽季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冰渊的寒气更甚。殉国?尸骨无存?父皇……他几乎可以想象到父皇接到这份战报时的震怒与……或许是悲伤?
不,也许更多的是对失去一颗棋子和帝国颜面受损的愤怒?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阵刺痛,随即又被一种荒诞的麻木取代。他“死”了。
以一种最“荣耀”也最彻底的方式,从那个令他压抑窒息的漩涡中消失了。
“你父皇并不相信。”秦夜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认为你的‘死’和冰渊蠕虫核心的‘遗失’过于蹊跷,认定是我血仙皿借刀杀人,趁火打劫。现在,帝国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的‘尸骨’和虫核的下落,同时严密监控血影的一举一动。”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你的‘殉国’,掀起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赵泽季沉默了。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的神经。身份的揭露,帝国的追查,自己的“死亡”……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猛烈。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西凉茜。茜儿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他安危的关切,以及……一丝隐晦的期盼。她在这里,守着他,显然已身处秦夜鸩……或者说血仙皿的庇护之下。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碎的铠甲早已被换下,身上缠满了浸透药香的绷带,内里筋骨寸断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若非眼前这个男人,他早已化为齑粉。
帝国?朝堂?那里只有因他卑微出身(母亲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低阶宫人)带来的冷眼、排挤和永无止境的权力倾轧。他空有抱负和才能,却始终被排除在核心之外,被视为异类。
他对那些尔虞我诈早已厌倦透顶,内心深处渴望的,不过是如眼前这般,一份安宁,一个能让他远离纷争、守护所爱之人的地方。而帝国七皇子这个身份,恰恰是这一切最大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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