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对生命与物质的极致冷漠。

幸存的星骸掠夺者们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劫掠，纷纷调转方向，如同丧家之犬般向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残月星舰并未追击这些小喽啰，那冰冷的意念似乎完成了主要目标，开始缓缓转向，似乎准备离去。其舰首扫过战场，在掠过“雷牙号”时，微微停顿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张小凡、青璎、柳如烟都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审视感。

“检测到高浓度混沌反应……异常生命载体……非计划内变量……记录坐标……”一段断断续续、毫无情感的意念碎片被艾莎勉强捕捉到。

旋即，残月星舰不再停留，舰体周围空间扭曲，下一刻，便如同它出现时那般诡异，悄无声息地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只留下战场上的一片死寂，以及那艘被彻底抹除的掠夺者旗舰原本所在位置的、空荡荡的虚无。

千帆商会的舰队劫后余生，却无人感到喜悦，只有深深的寒意。他们甚至不敢多做停留，向着“雷牙号”发来一道简短的感谢与警示信号后，便匆匆跃迁离去。

“雷牙号”悬浮在冰冷的虚空中，舰桥内一片沉默。

“归墟……净化……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雷罡的声音带着干涩，那艘残月星舰展现出的力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们提到了‘归墟之引’，就在掠夺者的旗舰里。”林婉儿调出刚才的记录，“那种力量似乎能被他们感应和追踪，并且被视为必须‘净化’的亵渎之物。”

“而他们，对我们……或者说，对小凡和青璎，产生了兴趣。”柳如烟清冷的声音响起，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