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的地窖口传来苏小川隐隐的抽噎声,林氏则轻声哄着:“小川乖,阿姊最会救人了。” 苏晚摸出袖中玉牌,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精致的云纹 —— 那是顾昭说 “危急时捏碎” 的东西。
然而,她望着墙角缩成一团的老妇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看着发着烧的孩子,小脸通红,虚弱地呻吟着。她突然咬了咬牙,把玉牌塞进了药柜缝里。
银针在她掌心整齐地排成一列,最尖的那根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决心。
院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正在逼近。
苏晚深吸一口气,将银针别在发间,又往药炉里添了一把炭。炭火烧得正旺,火星子 “噼啪” 炸开,映得她眼底一片清亮,那是一种坚定与无畏的光芒。
三天后。
夜色如水,静谧而深沉。医馆后窗被轻轻叩了三下,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苏晚正在为林氏煎药,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其中还隐隐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 那是她昨夜替影十一处理刀伤时留下的。
她轻轻掀起窗户,顾昭静静地站在月光里,领口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手里捏着一封密信,神情凝重。
“赵文渊跑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但我查到... 染坊起火的油,是从晋州运来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不甘。
苏晚接过信,封口处盖着朱红印泥,印文是一条盘着剑的蛇,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她抬头时,顾昭正盯着她发间的银针,那根最尖的针尾,还沾着半片没擦净的血,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激烈的战斗。
“今晚别关后窗。” 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补了一句,“我让十一在屋顶守着。”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晚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口,那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她低头缓缓展开密信。
第一行字刚映入眼帘,她的指尖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 那是赵文渊的字迹,清瘦如竹枝,写着:“苏姑娘,明日酉时,西直门外老槐树,我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药炉里的水烧开了,“咕嘟咕嘟” 的声音响得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