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流言暗涌

“水来了!”李婶子端着陶盆,匆匆冲进屋,盆里升腾起的水蒸汽模糊了她的双眼。“苏大夫,我家铁柱他......”

“别急。”苏晚一边把银针在灯焰上仔细烤着,让银针受热均匀,一边安慰道。“先擦身退热。”她蘸着温水,从二小子的脖颈开始,动作迅速而稳健地擦拭着,每一下都带着专注与关切。“红疹不能抓,明早我让小梅送点炉甘石来。”

当银针精准地扎进大椎穴的瞬间,二小子突然剧烈呛咳起来。

李婶子见状,立刻扑到炕边,紧紧攥着他的手,泪水夺眶而出,放声大哭:“铁柱!铁柱!”

“婶子,他能咳是好事。”苏晚一边说着,一边抽出第二根针。“痰出来就通了。”

时间在紧张与期待中缓缓流逝,三更天,二小子终于缓缓睁开眼,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哑着嗓子虚弱地喊了声:“娘”。

李婶子激动地捧着他的脸,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滴在他手背上。“我的儿,可算醒了......”

苏晚开始收拾药箱,将用过的针具和药瓶一一归位。这时,李婶子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深深的懊悔:“苏大夫,是我糊涂,听了那些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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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苏晚赶忙扶起她,眼神温和而坚定。“您明早把家里的被子拿出来晒,灶膛里撒点生石灰。”她顿了顿,思索片刻。“要是有邻居来问,您就说......说我这医馆的药,能活人。”

回医馆的路上,小梅抱着记录册,困意阵阵袭来,忍不住直打哈欠,原本系得整齐的红头绳也歪到了耳后。

魏五突然伸手拽住苏晚的衣袖,朝巷口努了努嘴。苏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张二狗正靠在墙根,月光无情地将他腰间的衙役牌照得发白。

“苏大夫。”张二狗不自然地推了推腰间的牌,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递了过来。“这是近三日新增病患的住址。”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冲劲,可手指却不自觉地把油纸包攥得发皱。“别让他们死在我眼皮底下。”

苏晚接过油纸包,触碰到他掌心的薄茧。她记得上个月替他治刀伤时,这双手还紧紧攥着砍匪的刀,充满力量,而现在,却沾上了墨迹。油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笔画间透着匆忙,显然是连夜赶出来的。

“张差爷。”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谢了。”

张二狗猛地直起腰,转身往巷口走去,衙役牌碰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复杂的心情。“谁要你谢!老子就是......就是不想挨知县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