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可手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药铲,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把高热的孩子都带到后边竹席区,别混在一块儿。”
魏五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抱娃的往前靠!烧得厉害的跟我走!”他粗黑的眉毛紧紧拧成了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街角有两个穿皂衣的身影晃了晃,手下意识地按上刀柄,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谁让你们在这胡闹?”一个刺耳的公鸭嗓突然炸响,仿佛一道惊雷,打破了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
苏晚正往药罐里添最后一把柴胡,听到声音,她缓缓抬头,只见张二狗带着四个衙役,气势汹汹地踹开挡路的木凳,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们皂衣上的“衙”字,因长时间被太阳暴晒,颜色已经发白,显得有些斑驳。
苏晚认得这张二狗,上个月在医馆门口,他收了药商的好处费,便蛮不讲理地硬说她的药铺占了官路。
“疫病扩散,你们担得起?”张二狗嚣张地用刀尖挑开竹棚的布帘,一阵带着浓郁药香的风,猛地扑到他脸上。“赶紧收拾东西滚,否则......”
“若真有疫病,更该早发现、早控制。”苏晚不慌不忙地抄起一块干净的布帕擦了擦手,目光敏锐地扫过张二狗腰间的银酒壶——和上个月药商送的那把一模一样。她向前迈了半步,竹棚的阴影恰好罩住张二狗的刀尖,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对抗。“张差爷不妨看看这些孩子,高热不退、身上起红疹子,要是现在不管,等传到大户人家......”
张二狗听了,握着刀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瞥了眼竹席区里那些哭哭啼啼的妇人,又瞪了眼苏晚腕上的疤——那道疤他记得清清楚楚,上个月医馆门口有个农妇难产,这姑娘竟毫不犹豫地举着碎瓷片冲了进去,出来时鲜血顺着袖子不停地往下淌。
“行啊。”他突然猛地收回刀,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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