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上空的最后一丝魔气,在初升朝阳的金色光芒下,如同冰雪般消融殆尽。曾经笼罩城东区域的压抑与不安,也随之散去。官方对外宣称这是一次成功的危化品泄漏应急处置演习,并开始组织专家对化工厂区域进行彻底的环境评估与生态修复。喧嚣与恐慌逐渐平息,城市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第七观测站”基地内,气氛却依旧凝重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战斗的创伤需要时间抚平。
医疗区内,我和陈骏成了重点关照对象。我主要是内腑震荡和精神力严重透支,需要静养和药物调理。陈骏的伤势更重一些,经脉受损,需要更长时间的治疗和复健。小雅肩头的魔气腐蚀伤在特效药和自身强悍的体质下,恢复得最快,但她似乎更习惯于沉默地守在医疗区外,或是协助秦墨处理善后事宜。
秦墨忙得脚不沾地。她要撰写详细的行动报告,向更高层汇报;要协调各方力量,彻底清查与“了尘”可能关联的残余势力;还要安排对西山栖燕谷婉儿墓的妥善处理——最终决定由相关部门以文物保护的名义进行正式勘测与保护性封闭,并请高僧做法事安抚残灵,让其真正安息。
李教授团队则全力投入到对此次事件数据的分析中。化工厂邪阵的结构、了尘使用的秘法、铜镜与转经筒的共鸣数据……这些都是极其宝贵的研究资料,或许能对未来应对类似危机提供重要参考。
我躺在病床上,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和冥想中度过。每一次深度入定,都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与转经筒、铜镜之间那种水乳交融的联系。它们不再仅仅是“法器”,更像是与我心意相通的伙伴。铜镜的裂痕在佛力温养下缓慢愈合,灵性愈发充盈。秦墨来看过我几次,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带着肯定与不易察觉的关切。我知道,这次的经历,让我真正得到了这个特殊团队的认可。
一周后,我和陈骏的伤势稳定下来,可以回到704房间休养。房间依旧整洁,仿佛我们只是出了个短差。但窗台上那盆绿萝新发的嫩芽,提醒着我们时间的流逝。
王阿姨见到我们回来,絮絮叨叨地埋怨我们“出差”也不说一声,还瘦了这么多,然后不由分说地给我们端来了熬了好几个小时的鸡汤。喝着热腾腾的汤,听着她熟悉的唠叨,有一种不真实的温暖和安宁感。这才是平凡而珍贵的生活。
又过了几天,苏婉清不知从哪听说我“病”了,特意来宿舍看我。她提着一袋水果,看到我脸色还有些苍白,眼中满是担忧。
“林枫,你没事吧?听说是重感冒?怎么这么严重?”她轻声问道。
我看着她清澈关切的眼神,心里有些愧疚,只能含糊地应道:“嗯,是有点严重,不过已经好多了。谢谢学姐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