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承刚进车厢,车外飘下了冬雨。
正好七天,这周冬雨不停的下,时不时的来上一阵,和尿不尽似的,哩哩啦啦的。
往年南关也是如此,到了年根就下冬雨。
赵菁承进入车厢后,淡淡的望着张昌炎。
张昌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车外,雨一直下。
车内,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个车厢内,逐渐感到了心在变化。
“赵大人,当真是今非昔比了。”
原本还想好好和赵菁承聊一聊的张昌炎,本想让对方认清形势,可见到老赵后,相对而坐后,心里有一种极为莫名之感。
这就等同于什么呢,以前在学校,一个是校霸,一个是没什么存在感想讨好校霸但又不被正眼看的书呆子。
毕业后没多久,校霸虽说依旧混的风生水起,可书呆子也今非昔比了,明明只是不亢不卑的态度,更算不得倨傲,但校霸就是觉得心里不爽,不爽一个自己以前连正眼看的书呆子,现在竟敢那么直勾勾的直视自己了。
“张老爷。”
赵菁承声音平淡,表情平淡,平淡中还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不耐烦。
“你寻本官,究竟所为何事。”
张昌炎的笑容已经彻底走形了,要不是想搞垮唐云,哪怕赵菁承如今已经升官了,他也不会“折节下交”。
“赵大人是聪明人,老夫不妨开门见山。”
刚刚还自称“愚弟”的张昌炎也懒得装了。
“南军这艘大船,大虽大,早已是千疮百孔,帅爷与诸将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竟叫这唐云掌舵,掌了舵,看似乘风破浪,实则是将叫这不堪重负的大船闯进了狂风巨浪之中,赵大人是聪明人,如今尚可下船逃出生天,如何,若是有意下船,老夫可为赵大人指一条活路,指一条大富大贵的活路,如何。”
赵菁承嘴角上扬,上扬的弧度很小,笑了。
张昌炎并不是一个低调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穿这种既像儒袍也像华服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