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是越说越来气,面色也是愈发的阴沉。
“接了朕的差事,又借着朕的差事立下泼天大功,非但不入京,又交还了腰牌,在南地等着朕的封赏,他倒是好算计,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
牛犇吓了一跳,刚要摇头说唐云不是这个意思,天子重重哼了一声。
“好,那朕就成全他。”
一语落毕,天子坐直身体正色道:“渭南王府世子朱芝松,禀资端毅,植性贞刚,承累世之忠勋,蕴满腔之忠义,当干戈之俶扰,念社稷之安危,乃以金枝玉叶之身,蹈虎穴龙潭之险,深入敌营,探彼虚实虽处重围,而丹心不贰,真可谓捐躯赴难,克绍先人之烈,舍生取义,允为今世之英,拟旨,提其生母诰命。”
牛犇愣住了,这…就洗白了?
天子继续说道:“还有那薛豹等人,渭南王府不是将他们交给唐云了吗,好,朕也要赏,重赏,不但要赏,还偏偏以赏渭南王府的名义去赏,夫猛将奋威,可摧坚阵,忠勇效命,宜膺懋赏,薛豹禀资雄毅,勇冠三军,临阵则摧锋破敌,陷阵而所向无前,真乃国之虎臣、当世猛将,今录其军功,特封轻车都尉,以旌其烈,又,余二十有三人,或临战敢先,或护营得力,皆堪任使,着一并封为军中旗官,隶兵部署,月给俸禄,以酬其劳。”
牛犇,张大了嘴巴,觉得天子可能是误会了一些事。
没等牛犇提醒,天子越说越来劲。
“就连那马骉也要封,封军中副将,暂统疾营,不止是他,还有那有失察之罪的赵菁承,南阳道军器监监正。”
说到这里,天子阴险的笑了,笑的很是得意:“朕,都要封,唯独不封那唐云,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叫他空欢喜,叫他懊悔终生,叫他悔不当初,叫他知晓知晓朕虽有胸怀,却绝不会容忍他这般张狂,哼!”
本想想提醒天子的牛犇,犹豫了一下,终究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不得不说,天子很阴险,阴险到了极致。
要说功劳,肯定是唐云最大,其他人都是动手,就他动脑子。
能动手的人太多太多了,但查乱党这事,真正动脑的也只有唐云。
天子倒好,功劳最大的,不可或缺的,不封,一群打下手的,能封就封,能赏就赏,就不说马骉和薛豹了,连赵菁承那种货色都升官了,还连跳两级。
但是,但是但是,新君姬承凛没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BUG,那就是唐云根本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