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终于回归到了正轨,马车缓缓前往了城中心的府衙。
从北市到府衙,近半个时辰的路程,不知多少人累的如同死狗一样,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洛城本地佬,直接离队了。
这些离队的人,不止对柳朿不满,同样对温宗博也不满。
柳朿不介绍他们也就罢了,温宗博问都不问上一声,分明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人家温宗博也有这个资格,户部掌管国库天下钱粮,作为户部尚书顺位继承人,温宗博足以称得上一声朝堂大佬。
没有人知道这一路上,车厢中的温宗博与柳朿交谈了什么,猜测纷纷。
事实上二人根本没有任何过多的交流,至始至终,只是简短的一问一答。
行至一半,温宗博问,柳知府为何不为本官介绍此地风土人情。
柳朿答,下官无颜。
无颜,没有颜面,没有脸,没有脸去介绍。
这就是柳朿,洛城知府,真诚的不似官员,坦诚的如同一个官场新丁。
下官无颜这四个字,令温宗博一路沉默。
这四个字,又何尝不是一针见血的介绍了这座偌大的城。
车队即将行至府衙,早已有无数人等候在此。
兵备府抽调的军士、府衙中的文吏、商贾、以及一些没有资格出城迎接但又想在府衙外试图露个脸的读书人们。
衙署外,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四五百号人堵的水泄不通。
知道的这是来京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健身网红跑来吃早餐清场呢。
唐云也在,嫌挤,最外围,一边挥着扇子扇风,一边踮脚观望着。
“都等快俩时辰了,那什么侍郎不会是中暑死半道上了吧。”
“不知。”
陈蛮虎站在一旁,直打哈欠,对京中的大官儿没什么兴趣,他从来不记官职,对他来说,但凡当官的,统一以“狗官”称呼。
就在此时,府中门子跑了过来,凑到唐云耳边低声耳语了一阵。
“鼓槌?”
唐云一头雾水:“那死胖子派人买鼓槌干什么?”
门子摇头,他也不知道,倒是陈蛮虎神情微动,看向了衙署里侧。
“少爷,鼓槌是用来敲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