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冲上前，一把抓起地上的模型。此刻的模型，底层的泰坦金光尚未完全内敛。赵桂斌福至心灵，不再将模型用于攻击或防御，而是将其轻轻抵在莱瑞的额前，同时将自己刚刚领悟到的那一丝对泰坦秩序之力的感悟，通过模型温和地传递过去。

“醒来，莱瑞！”赵桂斌低喝道，声音中带着模型传递出的、抚平混乱的秩序之力，“那都是过去！是数据！不是真实的死亡！”

一股温暖、纯净、带着安抚意味的金色能量，如同清泉般流入莱瑞混乱的脑海。

幻境中，那些喋喋不休的指责声、不断重复的团灭画面，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般迅速消融。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邪能发出不甘的嘶鸣，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同暴露在空气中的蚯蚓般剧烈扭动，最终“噗”的一声消散无踪。

莱瑞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着，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和茫然。他看了看周围真实的黑暗神殿隔间，又看了看眼前一脸关切的赵桂斌，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上。

刚才那沉沦于失败记忆、被邪能侵蚀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如此可怕。

他缓缓低下头，看到了地上那本摊开的、写满了自己心血笔记的法术书。那些曾经被他视为圣经、赖以生存的攻略，此刻在经历了真实的生死和刚才那可怕的幻境后，显得如此……可笑，甚至……危险。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决绝涌上心头。

他猛地弯下腰，一把抓起那本法术书，双手用力——

刺啦——！

厚厚的书页被他从中狠狠撕开！

“莱瑞！你……”赵桂斌想要阻止。

“别管我！”莱瑞嘶声喊道，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混合着后怕、愤怒和一种破而后立的决绝，“这些玩意儿……这些攻略……屁用没有！只会害死人！”

他一边哭，一边发疯似的将书页撕成碎片，用力抛洒出去。纸屑如同雪花般在隔间内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