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苏玥的远程指引,他轻易地找到了B区7号维修舱。舱门紧闭,电子锁闪烁着红灯。凌烨指尖凝聚一丝细微的共鸣能量,轻易破坏了锁芯内部结构,滑了进去。
舱内堆满了废弃的零件和工具,只有一个角落亮着一盏昏暗的工作灯。一个形容枯槁、头发花白的男人被金属锁链固定在椅子上,身上连接着简陋的生命维持装置和一套不断闪烁着微弱电火花的神经接口设备。他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正是资料照片中的“鼹鼠”。他果然被用刑后囚禁于此,如同一个被榨干价值后等待处理的垃圾。
凌烨走到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似乎感应到有人靠近,“鼹鼠”艰难地睁开浑浊的双眼。当他看清凌烨的面容时,瞳孔骤然收缩,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和哀求,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
“他们…抓了…我女儿…”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泪水从眼角滑落,“…对不起…”
凌烨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同情心在此刻是奢侈且无用的。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了“鼹鼠”太阳穴处的神经接口上。
“我会找到你的女儿。”凌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在此之前,把你被迫交给他们的,以及…你或许还藏着没给的,都交出来。”
“鼹鼠”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神经接口处闪过更强烈的电火花,显然触发了某种安全机制。但他看着凌烨那双深邃冰冷、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最终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闭上了眼,任由两行浑浊的泪水流淌。
凌烨的共鸣之力如同最精细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探入对方被药物和刑罚摧残得混乱不堪的意识深处。他避开了那些痛苦的记忆和情感碎片,精准地捕捉着与安全局、通讯密码、行动计划相关的信息片段。
这个过程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彻底摧毁对方本就脆弱的意识。但凌烨的控制力已今非昔比。
片刻之后,他收回了手。
“鼹鼠”如同虚脱般瘫软在椅子上,彻底失去了意识,但生命体征似乎略微平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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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烨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一眼。他得到了他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