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王若薇从张府走出,坐上了马车。
丑时一刻,都察院御史府。
丑时四刻,吏部尚书府。
……
一夜之间,王若薇的马车踏遍了京城,敲开了一位又一位在朝中举足轻重,却始终保持中立的重臣府邸。
“城南大火,各位大人想必听说了。”
“天亮之后,朝堂上必有风雨。”
“夫君萧济安身在局中,生死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若薇深夜叨扰,不为夫君辩白,只求各位大人一件事。”
“明日早朝,无论太子与沛王如何发难,拿出怎样铁证如山的证据,都恳请各位大人能站出来,为我夫君,也为那几十万灾民,求一个‘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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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火灾的真相,查清是天灾还是人祸,查清我夫君在里面,究竟是功是过。”
“今天,他们能用一场大火构陷一位亲王;明天,他们就能用一场意外,构陷在座的任何一位大人。”
“若薇言尽于此,望各位大人三思。”
说完,她便起身告辞,不给对方任何推脱的机会。
当黎明的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时,王若薇的马车才缓缓驶回相府。
她走下马车,脸上满是疲惫,但那双眼睛却比夜空中的星辰还要明亮。
她已经做完了她能做的一切。
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
太和殿内,早已是山雨欲来。
“陛下!臣,有本启奏!”
三皇子刘邦的心腹,户部侍郎王陵,第一个冲出队列,没等内侍通传,便跪倒在大殿中央,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昨夜,城南疫区发生暴乱!乱民纵火焚营,死伤数千,无数粮草帐篷化为灰烬!这是我大夏从没发生过的惨剧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大殿内一片哗然。
“什么?暴乱?”
“我就说,萧济安的法子行不通!把几十万亡命徒聚在一起,就是养虎为患!”
“天啊,这可怎么办?疫区离京城那么近,要是乱民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太和殿内,百官交头接耳,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