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济安腰悬长刀，走到队伍最前方，看着眼前这五千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兄弟们。”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知道，你们怕。”

“我也怕。”

他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恐惧，这让下方的士兵们一阵骚动，他们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会说出这样的话。

“此去，天哭雪山，千里无人区。我们脚下的路，通往地狱。我们之中，可能有一半人，甚至更多，会永远倒在那片冰天雪地里，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的话，很残酷，也很现实。

“但是！”

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在火光下闪着寒芒。

“我向你们保证！”

“只要我们能活着翻过那座山，烧了蛮子的粮仓！我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将获得百户的封地！你们的家人，将世世代代，衣食无忧！”

“你们的名字，将被刻在镇北关最高的英雄碑上，受万世敬仰！”

“你们，将成为拯救三十万袍泽，拯救大夏北境的英雄！”

他举起长刀，毫不迟疑地在自己左手掌心一抹，鲜血立刻涌出，顺着刀锋滴落进脚下的泥土。

“我，萧济安，大夏皇子！今日，与尔等同袍，在此立誓！”

“此战，我为先锋！若有退缩，我第一个死！”

“此战，若能功成！我与诸君，同享荣光！”

他环视着眼前那五千双被点燃的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最后的呐喊。

“敢随我共赴黄泉，博一个封妻荫子，万世功名者——”

“出列！”

短暂的寂静之后。

“吼——！”

一名士兵猛地跨出队列，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片刻之后，五千人齐齐踏前一步，五千柄钢刀指向夜空！

“愿随殿下！共赴黄泉！”

“愿随殿下！共赴黄泉！！”

那股悍不畏死的疯勇，汇聚成惊天的咆哮，在山谷中久久回荡，誓要将天际的阴云都撕裂！

萧济安看着眼前这支气势如虹的军队，点了点头。

这支军队的魂，已经铸就。

他翻身上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将手中的长刀，向前猛地一挥。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