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郑重地对陈武说道:“陈将军,你才是此战的首功之臣!来,本王敬你一杯!”
陈武一愣,他没想到萧济安会当众将功劳归于自己。
那一战,明明是他力排众议,主动请缨,才打出的突破口,事后功劳却全被张虎一人占了。
此刻被萧济安点破,他心中百感交集,既有被认可的激动,又有对张虎的愤懑。
“末将……末将不敢当。”陈武站起身,声音有些干涩。
“诶,有功便要赏,有过便要罚,这才是治军之本。在本王这里,没有不敢当。”萧济安不容置疑地说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武看着萧济安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胸中一股热血上涌,也不再多言,仰头将满满一大杯烈酒灌了下去。
张虎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萧济安这手棉里藏针,看似在夸赞,实则是在他和他心腹之间,打下了一根楔子。
另一个校尉见状,立刻站出来打圆场:
“殿下说的是!我们镇北军,个个都是好汉!不过,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功劳,也分不清谁你谁我,都是为了保家卫国嘛!哈哈!”
“说得好!”萧济安拍手称赞,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状似无意地说道,
“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最怕的就是后方补给不力啊。
本王一路行来,看到将士们的兵器甲胄都有些……陈旧了。陈副将,你是负责后勤的,想必为此事操了不少心吧?”
又提陈武!
而且,直接点出了兵甲破旧这个敏感问题,还将矛头引向了负责后勤的陈武。
这看似是在为陈武开脱,实则是在逼他表态。
陈武的额头渗出了细汗,他站起身,躬身道:“回殿下,军中……军中府库,确实有些紧张。”
他不敢说实话,因为粮草军械的大权,实际上都握在张虎手里。
“紧张?”萧济安故作惊讶,“本王记得,父皇对北境军务一向十分看重,军饷拨付,从未有过拖延。怎么会紧张呢? ”
他将问题抛了出来,目光却在张虎和陈武之间来回逡巡。
帅帐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知道,五殿下这是要拿军饷问题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