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六万两!”一个戴着貔貅面具、体型肥胖的买家率先嘶吼出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变调。 “七万两!”另一侧,一个身形干瘦、戴着山魈面具的人立刻跟上,毫不示弱。 “八万五千两!”娇媚的女声再次响起,那狐狸面具下的目光灼灼生辉。 “九万两!” “十万!”
价格如同被飓风卷起的浪潮,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节节攀升!每次加价都至少五千两黄金起跳,仿佛那不再是真金白银,而是可以随意抛洒的石头!面具掩盖了表情,却掩不住那报价声中透出的志在必得、孤注一掷的疯狂!
判官面具、罗刹面具、狐狸面具,以及另外两三个此前沉默寡言的买家,成为了竞价的主力。他们的随从在身后屏息凝神,整个会场只剩下那一个个足以令寻常富户倾家荡产的数字在惨白灯笼光下激烈碰撞。
谢砚之(夜叉面具)依旧沉默着,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猛兽,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飞速地扫视着每一个出价者,试图从他们的姿态、语气微小的变化中捕捉信息。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介入时机,既要确保拿下,又不能过早暴露过多的实力引人怀疑。
价格很快突破了十五万两黄金的大关!竞争者的数量开始减少,只剩下判官、罗刹和狐狸三方还在咬牙坚持,但加价的幅度也明显变得谨慎和挣扎起来。每一次报价都伴随着更长的沉默和更粗重的喘息。
“十六万两!”判官面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破音,显然快要触及他的极限。 罗刹面具沉默了片刻,艰难地举牌:“十六万……五千两!” 狐狸面具娇笑一声,却透着一丝勉强:“十七万两。”
就在那无面拍卖师即将开口确认之际——
“二十万两。”
一个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睡意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并非声嘶力竭,却像一道冰冷的泉水,瞬间浇灭了场内所有的喧嚣与狂热!
报价的不是那几个争得眼红的熟面孔,甚至不是一直沉默的夜叉!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猛地转向了声音的来源——那个始终依偎在夜叉身边、病恹恹的、戴着孔雀翎面具的女子!
只见云映雪不知何时微微坐直了身子,依旧倚靠着谢砚之,但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却从宽大的斗篷袖中伸了出来。手中,握着的并非正式的号牌,而是一柄镶嵌着各色宝石、极尽奢华、更像是装饰品或手杖配件的短杖。她用那短杖随意地、甚至有些轻佻地向前点了点,仿佛只是指点了一件寻常的玩意儿。
二十万两黄金! 一次性加价三万两!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就连高台上那永远毫无情绪的无面拍卖师,白色的面具也似乎极其细微地滞了一下。
所有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孔雀翎面具上!震惊、难以置信、探究、贪婪、乃至杀意……种种情绪在面具下疯狂涌动!
这个女人是谁?! 哪个西域豪商的家眷?竟有如此魄力?!还是说……她根本不清楚二十万两黄金意味着什么?! 不对!看她身旁男子(夜叉)那坦然甚至带着一丝纵容的姿态,这显然是经过默许的!这是何方神圣?!财力竟雄厚至此?!
判官面具下的呼吸骤然急促,身体前倾,似乎想看清那面具后的真容。 罗刹面具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 狐狸面具娇媚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审视。
突如其来的天价,如同一盆冰水,不仅浇熄了他们的竞价热情,更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和……不安。
云映雪似乎完全没感受到那无数道足以将她洞穿的目光,甚至还极其应景地抬起另一只手,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微弱,带着浓浓的倦意:“夫君……这江南的盐路,听着倒是有趣……买下来予我玩玩可好?”
她的声音不大,却因全场的死寂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那语气,那姿态,仿佛二十万两黄金买下的不是能掌控一方命脉的盐引,而是一件新奇的玩具!
谢砚之(夜叉面具)适时地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带着宠溺和不容置疑的豪横:“夫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