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利用她刻骨仇恨和绝望编织的、天衣无缝的骗局?!
“啊——!!!” 一声凄厉绝望、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尖啸,猛地从云映月喉咙深处迸发出来!那声音撕裂了掖庭宫死寂的空气,充满了被彻底愚弄、被碾碎希望的滔天怨毒与疯狂!
她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猩红的液体溅在肮脏的雪地上,触目惊心!
“我的钱!我的凤簪!!” 她状若疯魔,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枯黄的头发被扯下大把也浑然不觉!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眼神狂乱地嘶吼:“存单!我的存单!钱庄!钱庄里还有我的八千两!快!快带我去取钱!那是我的钱!取出来!取出来我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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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不顾什么规矩,什么身份,什么后果!如同被厉鬼附身般,跌跌撞撞,嘶嚎着,朝着掖庭宫那道象征着外面世界的角门疯狂冲去!身后,是那小内侍惊愕鄙夷的目光和闻声赶来的老宫女尖锐的呵斥。
“拦住她!拦住那个疯婆子!”
“鹌鹑疯了!快抓住她!”
云映月充耳不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钱庄!存单!八千两!那是她最后的救命钱!是她翻身的本钱!必须取出来!立刻!马上!什么三十天期限?她等不了了!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凭借着绝望爆发出的最后一丝力气,她竟然奇迹般地冲破了几个试图阻拦的粗使宫女的围堵,如同丧家之犬般冲出了那道沉重的角门!刺骨的寒风和外面喧嚣的市井声浪瞬间将她吞没!她辨不清方向,只知道朝着记忆中朱雀大街、那悬挂着巨大金算盘的方向,跌跌撞撞地狂奔!
破旧的囚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枯黄的头发散乱不堪,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血污,状若疯癫。街上的行人被她这骇人的模样吓得纷纷避让,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疯婆子哪来的?”
“像是掖庭跑出来的官奴?”
“快报官啊!”
云映月什么都听不见!她眼中只有那条越来越近的、悬挂着巨大金算盘的街道!终于,“云氏汇通钱庄”那黑底金字的招牌,如同灯塔般出现在她模糊的视野中!
“让开!都给我让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哑的咆哮,如同炮弹般撞开钱庄门口排队的人群,一头扑到最前方的柜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几乎趴倒在冰冷的台面上。
“取钱!快!把我的钱取出来!立刻!马上!” 她嘶吼着,颤抖的手疯狂地在怀里摸索,终于掏出了那张被她汗水、泪水甚至血水浸染得有些模糊的淡青色存单,用尽全身力气拍在柜台上!“快!八千两!给我现银!快啊——!”
钱庄内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排队等候的顾客、拨动算盘的账房、肃立的护卫,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疯妇身上。
柜台后的老账房皱着眉,拿起那张污损的存单,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陈月?定期三十日?” 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囚衣褴褛的女人,公事公办地摇头:“这位……客人。此乃三十日定期存单,今日方是第三十日。按钱庄规矩,定期存款,需到期之日,凭存单及预留印鉴(开户时需留私章或指印)方可支取。提前支取,视为违约,不仅无息,更需缴纳本金一成的罚金。且……”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云映月,“存单上姓名‘陈月’,与阁下身份……还请出示印鉴或核对指印。”
“规矩?!印鉴?!” 云映月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跳起来,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老账房的鼻子上,歇斯底里地尖叫:“什么狗屁规矩!那是我的钱!是我的救命钱!我不管什么定期!我不管什么陈月李月!我现在就要!立刻!马上!把银子给我!给我——!”
她状若疯虎,竟伸手想去抢夺柜台后的钱箱!
“放肆!” 一声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