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感受到那聚焦的目光,哭嚎得更加卖力,声音拔得更高,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如同毒蛇吐信:
“陛下明鉴!娘娘明鉴!这贱婢在定边军营之时,仗着有谢侍郎几分看顾,便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她……她与营中那些低贱的军汉……私相授受!勾搭成奸!行那等……污秽不堪之事!早已失了清白之身!证据……证据确凿啊陛下!”
她猛地指向云映雪,指尖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她此刻装得冰清玉洁,不过是攀附谢侍郎,妄图飞上枝头!这等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贱婢,怎配为朝廷命妇?怎配侍奉谢侍郎身侧?!她这是欺君!是辱没朝廷!更是给我永昌侯府,给在座所有勋贵清流之家……抹黑啊——!”
字字诛心!句句恶毒!
“私通军汉”、“失贞”、“污秽不堪”……这些最恶毒、最下作、最能摧毁一个女子所有尊严和未来的词汇,如同淬毒的冰锥,在暖阁金碧辉煌的灯火下,被林氏声嘶力竭地、毫无顾忌地泼洒出来!
暖阁内瞬间炸开了锅!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竟有此事?!”
“永昌侯夫人……不至于当众如此攀诬吧?”
“云氏……看着不像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军营那种地方……”
“若此事为真,谢侍郎岂非……颜面扫地?”
议论声嗡嗡作响,震惊、怀疑、鄙夷、幸灾乐祸……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打在云映雪身上,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和恶意揣测,仿佛要将她单薄的身体和那身月白衣裳彻底剥开,验证那“污秽”的真伪!尤其是一些本就因谢砚之金殿掀案而利益受损、或嫉妒云映雪即将成为谢阎罗正妻的贵妇、官眷,此刻更是毫不掩饰眼中的快意与鄙夷,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