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阎王谢砚之!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常服?!
王德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软,牙齿咯咯打颤。他想起昨夜三爷沈弘武拍着桌子叫嚣“不过一个商户孤女,没了老夫人和林氏撑腰,捏死她如同捏死蚂蚁!定要把她和那些要命的账册都弄回来!”时的嘴脸,再看看眼前这位煞神冰冷的眼神,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谢……谢……”王德贵舌头打结,冷汗如同瀑布般淌下,连一句完整的称呼都说不出来。
谢砚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门外这伙人。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蝼蚁般的漠然。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王德贵那张惨无人色的脸上,薄唇微启,吐出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坠地,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云姑娘,”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清晰无误地昭示着称呼的转变,不再是“侯府孤女”,而是他谢砚之认可的“云姑娘”,“是本官重要协查人,协助刑部侦办永昌侯府勾结东宫、私盐贩运、毒杀亲子一案。案情重大,牵扯甚广,未得本官允准,任何人不得滋扰、传唤、或试图带离。”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王德贵和护卫们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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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协查人”!
“刑部侦办”!
“勾结东宫”!
“毒杀亲子”!
这些字眼,每一个都带着血淋淋的杀气和滔天的权势!尤其是最后那句“未得本官允准”,更是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将王德贵等人死死钉在原地!
王德贵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谢……谢大人恕罪!小的……小的不知!小的奉三爷之命……不不不!是小的糊涂!小的该死!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他语无伦次,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敢提什么“请人回府”?
他身后的护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跟着跪倒一片,头埋得比王德贵还低,大气不敢出。
谢砚之看也没看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几人,仿佛只是拂去了几粒碍眼的尘埃。他缓缓抬眸,冰冷的目光越过王德贵颤抖的脊背,投向巷口隐约可见的、属于侯府马车的方向,那眼神如同无声的警告。
然后,他收回目光,不再发一言,只是极其随意地、如同关上自家柴门一般,抬手,“砰”地一声,将那扇隔绝了喧嚣与威胁的院门,重新合拢。门闩落下,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如同最后的审判。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王德贵等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