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11月17号上午10点,你在家给谁打电话了?”李建国把水杯往桌上一放,声音比平时沉了八度。
老吴端水杯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自然:“17号?哦,那天我丫头感冒没好,我给乡下的老中医打电话问偏方。怎么了李队,这还有问题?”
“偏方需要打给张兰家的电话?”林砚往前一步,目光直视老吴的眼睛,“3457是张兰的号码,你跟虎哥的情妇什么时候这么熟,还需要找她问偏方?”
老吴的脸色“唰”地白了,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撞在桌沿,热水溅出来洒在裤腿上,他却像没感觉到烫,只是僵硬地站着:“张兰?我不认识什么张兰!肯定是你们查错了,台账说不定记混了号码!”
“记混了?”李建国突然拍了桌子,煤炉上的搪瓷缸子震得叮当作响,“17号你说去城郊走访证人,可我昨天找了那个证人,人家说根本没见过你!你倒是说说,你那天到底去哪了?”
老吴的嘴唇哆嗦着,眼神开始躲闪,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我……我那天确实去了城郊,就是没找到证人,怕你们说我办事不力,才没敢说实话。李队,我跟了你十年,你还不信我吗?”
他说着往李建国身边凑,想拉李建国的胳膊,却被林砚伸手拦住:“老吴,你手腕上的手链,是虎哥团伙成员常戴的款式吧?上次我们在码头勘查,刀疤的手腕上就有一条,链扣上的油泥跟你这个一模一样——码头的防锈油,市区里可买不到。”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砸在老吴心上,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椅子,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他下意识地想把手链撸下来藏进口袋,可手指刚碰到链扣,就被李建国的目光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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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你说实话。”李建国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盯着老吴的眼睛,像是要从那躲闪的眼神里找到一丝辩解的理由,“虎哥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忘了当年你爹被地痞欺负,是谁帮你讨回公道的?忘了你穿警服那天说的话了?”
老吴的头垂了下去,肩膀开始微微发抖。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煤炉里柴火“噼啪”的声响,林砚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手指,知道防线已经开始松动——内鬼的尾巴,终于要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