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接过手铐,“咔嗒”一声把王浩的双手铐在身前。周围的乘客议论纷纷,有人指着王浩说“原来是个小偷”,还有人对着警车的方向张望——按照约定,李建国已经带着人在服务区入口等着了。
“带走。”林砚架着王浩下了车,往服务区门口走。王浩的腿软得像没骨头,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嘴里还喃喃着:“我没偷……你们弄错了……”
到了警车旁,李建国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看到他们过来,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目光落在王浩身上:“王师傅,咱们可是老熟人了。上个月你还到局里办过货运证,怎么,才这么几天就不认识了?”
王浩的头垂得更低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警车一路开回南州公安局,审讯室的灯亮得刺眼。王浩坐在铁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腿上,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林砚和李建国坐在他对面,桌上放着一叠资料——有供销社的报案记录,有货运公司的出车台账,还有从他货车上搜出来的现金。
“王浩,说说吧。”李建国先开口,声音沉稳,“东平县供销社丢了三百二十块,清河县两百八十块,临川县四百五十块,昨天南州郊区的供销社丢了五百一十块——这些钱,现在在哪儿?”
王浩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子上的破洞。
林砚把一沓现金推到他面前,那是刚才从他货车驾驶室的夹层里搜出来的,用报纸包着,整整一千六百多块:“这钱是从你车上搜出来的,上面的封条还没撕——临川县供销社的现金是用红色封条包的,你要不要看看?”
王浩的肩膀抖了一下,还是没抬头。
林砚换了个角度,语气放缓了些:“我知道你家里有个生病的老母亲,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你跑货运一个月挣不了多少,还要给你母亲抓药——你是不是觉得,偷供销社的钱没人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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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王浩的软肋。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我没办法!我妈要做化疗,一次就要两百多,孩子的学费也该交了,我跑一趟货运才挣五十块……”
“所以你就去偷?”李建国的声音沉了下来,“那些供销社的售货员,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块,你偷的钱,是他们大半年的工资!你妈生病可怜,那些被你偷的人,就不可怜吗?”
王浩的头又垂了下去,眼泪砸在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本来没想偷那么多……第一次在东平县,我路过供销社,看到后门没锁严,就进去翻了翻,没想到翻到了钱……后来我妈又要交医药费,我就……”
“你撬后门的时候,用的是啥工具?”林砚追问,手里的笔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