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狗急跳墙！陈光决定铤而走险！

那部黑色的加密电话被他放回原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仿佛刚刚那个冰冷的指令，只是办公室里过于沉闷的空气凝结出的一句幻听。

陈光没有动，像一尊被抽走了魂魄的泥塑。

“让他永远闭嘴。”

这六个字，在他自己的脑海里盘旋，带着一种陌生的回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下达一个抹掉生命的指令。过去，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暗示，他手下那些聪明人就会为他办妥一切，将那些肮脏的手段包装在“意外”和“巧合”的外衣之下。

但这一次，他亲自说出了口。

这代表着，他所有的体面、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规则，都已在那份来自档案局的报告和王立的招供面前，被撕得粉碎。他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副市长，而是一个被逼到悬崖边，只剩下最原始凶性的赌徒。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玻璃上，映着他自己的脸，苍白，憔悴，眼窝深陷。而在他身后，那片由无数灯火组成的璀璨星海，不再是他的战利品，而像是一张巨大的、沉默的审判席。

死了。

李建军死了，就再也不会开口。这条线，就断了。

可是，然后呢？

一个在看守所里，在省调查组眼皮子底下的关键人物，就这么“意外”死了？这无异于是在自己脑门上刻上“做贼心虚”四个大字。这根本不是在切断联系，这是在用一桶汽油去浇灭一簇火苗。

他之前让律师去许诺千万，是想让李建军扛。现在，王立倒了，他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李建军只要不傻，就知道那张空头支票兑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个绝望的李建军，为了自保，会说什么？

陈光不敢想。

他必须死。

但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