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合上,密闭的空间里,邵辉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故阳发来的那段文字和那个歪头问号,只觉得眼睛很疼。
送画!
还他妈是从小就送!
邵辉的脑子里把“季皓星”、“画”、“邻居”这几个词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
他跟俞云泽在一起几年,连哄带骗,都没能从那间宝贝画室里顺走一张废稿。
俞云泽那人,对自己的画有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说那是他最后的自留地,谁都不能碰。
结果呢?这片自留地,原来早就给姓季的那个小白脸开过后门!
邵辉脑子里很乱,乱到连开车门的手都在发抖。
最后他只得在公司门口打了一辆车,等坐上车,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冲到俞云泽面前,把手机拍在他脸上,问问他,自己这个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到底算什么!
一路上,他设想了无数种场面。
俞云泽可能会一脸平静地承认,说他们年少相识,情谊深厚。
或者,他会皱着眉,说自己无理取闹,小题大做。
最坏的可能,是他会默认,然后用那种他最受不了的、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无论哪一种,邵辉都无法接受。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邵辉坐在车上,却没立刻下车。
他在车里坐了足足两分钟,试图平复一下自己过于粗重的呼吸。
“谢谢师傅。”
他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抓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外套,深呼吸,推门下车。
邵辉输入好几遍密码,却没能打开大门。
在他深呼吸,再次输入密码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俞云泽穿着一身舒适的棉质家居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原文书。
“回自己家都能输错密码,你也是......。”
俞云泽还未说完,便见门外脸色铁青的邵辉。
他诧异的挑了挑眉:“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
俞云泽侧身让他进来,语气温和得像在问“晚饭吃了吗”。
邵辉一言不发地冲进客厅,转身,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