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轮到了资历最老的歌王,肖汝谦。
他动作缓慢地从座椅下面拿出一个眼镜盒,打开,取出一副金丝眼镜,郑重其事地戴上。
整个过程一丝不苟,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准备一场重要的学术报告。
卓同宇看不下去了,当场就想“举报”:“哎哎,肖老师,过分了啊,点评就点评,怎么还自带道具的?”
旁边的巴梦本来眼眶还红着,被他这么一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肖老师,我记得您也没近视啊?”
肖汝谦扶了扶金丝镜框,镜片后的双眼扫过台上台下,一本正经地开口。
“不懂了吧?这叫专业。”
他清了清嗓子,无视了旁边几个憋笑快憋出内伤的同事,拿起了桌上的草稿纸。
“我先从编曲的角度说。这首歌,在我看来,已经不是一首歌了,它是一件艺术品。”
“落幕这个人,太可怕了。”
肖汝谦的语气变得凝重:“他用最简单的钢琴和弦乐开场,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等你被那圈涟漪吸引,鼓和贝斯就化作一把锋利的刀,瞬间把整个格局剖开,露出里面波澜壮阔的世界。这种情绪的递进和转折,流畅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张明辉。
“再说说你。我注意到,你在处理那段连续高音的时候,用的是头腔共鸣和胸腔共鸣的混合音,这种唱法对歌手的机能要求极高,而且非常耗费体力。”
“说实话,我刚刚一直在为你捏把汗。我怕你唱不上去,又怕你唱上去了,下不来台。这简直是在用生命唱歌。”
“但你,不仅稳稳地唱上去了,而且情绪的浓度,竟然还在攀升!”
“我只想说,感谢你和落幕,为我们带来了一场殿堂级的视听盛宴。也恭喜你,找到了最适合你的歌。”
如果说前两位评委还保留着一丝理性的专业分析,那第三位评委巴梦,则彻底被感性淹没。
她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你第一句歌词开始,我的眼泪就没停过。”
“这首歌,单看歌词,是一首极致的情歌。但从你的经历,由你来唱,它又是一首励志追梦的战歌。说实话,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我非常非常感动。”
巴梦努力平复着情绪:“张明辉,你不是一个人在唱歌,你是把你的十年,都唱给了那些一直支持你的粉丝听。谢谢你,唱哭了我们,也治愈了我们。”
张明辉听到这里,眼眶也红了,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台下凌落的方向。
轮到他发言时,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说得多。
“谢谢巴梦老师。其实这首歌,我刚开始练习的时候,非常困难。因为我只是把它当成了一首最直接的情歌来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提起了兴趣。
卓同宇立刻追问:“那后来是怎么转变的?找到了为粉丝而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