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烧掉的报告

她眯起眼凑近,这才发现灯丝位置不是钨丝,是卷着微型胶片的齿轮,正"咔嗒咔嗒"转得飞快。

快闪的人脸像被按了快进键的老电影,有穿病号服的老人,有挂着工牌的青年,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都是档案里记载的残响受害者。

"操。"阿彩骂了句,舌尖抵着虎牙狠狠一咬。

血珠渗出来时,她抓过桌上铝箔胶带按在唇上,再迅速贴到灯座接口。

胶带刚接触金属的瞬间就开始碳化,焦黑的碎屑簌簌往下掉,胶片"吱"地一声停住,最后定格的是张她自己的脸——左眼下方有块蝴蝶状胎记,和镜子里的自己分毫不差。

她转身比划给靠墙站着的小舟看。

聋哑青年的手掌始终贴着墙内铜缆,此刻指节因用力泛白。

阿彩的手势又急又狠:"它在录我们!

每句话都被剪成胶片,存进死亡档案!"

小舟没抬头。

他能感知到地底的信息流正像涨潮的海,只不过翻涌的不是海水,是成百上千份"伪造尸检报告"——有写着"心源性猝死"的老教授,有标注"意外跌落"的建筑工,甚至还有他去年在巷子里见过的、被残响撕成碎片的流浪猫,报告上竟写着"安乐死"。

他从衣领里抽出钢笔。

笔杆缠着细铜丝,是他照着沈默写盲文的笔记,用报废的解剖刀弹簧和博物馆修文物的铜线缠了三晚的"逻辑滤波器"。

此刻他蹲下身,把笔尖插进地面裂缝,食指在笔帽上快速敲击——那是他用摩尔斯码改编的密码,每个点划都在说:"错误即证据。"

三秒后,铜缆在他掌心震颤的频率变了。

原本单向上传的数据流突然出现漩涡,几份标注"无异常"的报告开始自毁,文字像被橡皮擦抹过,先模糊成重影,再碎成光点。

小舟抬头看向沈默,眼神亮得惊人——原来对抗信息污染的方法,是主动承认"这里有错误"。

当系统试图掩盖漏洞时,反而会暴露更多漏洞。

沈默始终盯着录音机旁的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