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猛笑了笑，向杜月笙招了招手，示意他取来一条装满子弹的枪带，随意的穿在了身上，又随手将枪套中的一只手枪拿在了手上……

“几年前，我曾经在教徒弟的时候，也琢磨出来了一门枪斗术，只是那时候年纪还小，很多想法也很稚嫩，今天正好与小亨利阁下以枪剑论道……”

“什么？”

小亨利脸上的表情怪异，起初见杨猛真的取来手枪，他的心里还在暗自发笑，因为这贴身搏击的枪斗术，跟正常的枪法射术完全是两个概念，一旦使用不当，甚至可能会误伤自己。

然而，当他听到杨猛后面的话时，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第一武圣，竟然早在几年前，也琢磨出一门枪斗术，哪怕真的如他所说，当年的想法还有些稚嫩，也足以证明这个武圣对枪械绝非一窍不通，远远超过各国情报机构的反馈与对他的评价……

以杨猛如今的身份，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枪剑论道这四个字，自然就足以证明，他的枪斗术绝非一无是处。

“我对阁下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从平冈阁下的玉碎，到刚刚锡德剑圣的几何剑术，现在又到我创造的这门枪斗术，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难得住阁下的事情么？”

“这个世界从古至今都在不断的进化，尤其是近一百年以来，自从蒸汽机的出现，就让人类在推动世界进化的同时，也被时代远远的落在后面，让无数人不得不追逐着时代前进的脚步，我若抱残守缺，拒绝迎接新事物，那么迟早都会被时代淘汰……”

杨猛熟练的打开了弹仓，检查了一下转轮手枪，虽然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毫无射击天赋，但他也一直想试试看，在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之后，自己莫名奇妙失去的射击准星，能否因为身体的变化找回来……

就这样，两个处于世界武道巅峰的武圣，各怀心思的再次正式见礼后，摆出了枪械决斗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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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纯粹的冷兵器决斗不同，两人此刻都将手低垂，几乎就悬在枪柄的侧面，面对面的站立着，但中间的距离足有十米，几乎是站在舞台的两端……

人类历史上，弓弩作为远程投射武器，成为了冷兵器时代的技术奇点，它既是物理学的弹性力学杰作，又是社会学的平等化工具，更是文明博弈的杠杆支点。

正如蒙古人的弓弦，一度扫荡了整个欧亚大陆，秦弩机栝催生华夏首个中央集权帝国，弓弩的每一次张弛，都在改写人类历史的轨迹。

然而，淘汰了所有冷兵器的枪械，才人类理性即工科与材料学的巅峰之作，也是非理性暴力的放大器。

枪械的出现，不仅仅终结了冷兵器时代“勇气-技艺-荣耀”的骑士叙事，同时也开启了“技术-资本-国家”的现代性魔盒。

正如恩格斯所言：“火器不仅将骑士阶层褪魅甚至淘汰，它还是新兴资产阶级对抗封建权力的武器。”

枪械弥漫的硝烟中，既有文明的进步，也有人性的代价，它将人类的暴力美学，进行了祛魅与重构，让冷兵器武艺的实战价值冰雪消散，也让个人的勇武退位，将时代交予集体火力。

杨猛虽然打破虚空，成为这个时代个人武力的巅峰代表，然而他却无法阻止这种大势，也无法阻止国术从此开始的哲学转型，即从战场搏杀的杀人技，转向“止戈为武”的修身之道和心境修炼。

小亨利已将双枪插回了枪套，任由双手低垂虚放在枪柄的旁边，而杨猛则是一手持剑，竖立在胸前，一手也保持着快速拔枪射击的姿态。

“想不到，我竟然也有做西部牛仔的机会，可惜没有牛仔装和马靴，看起来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杨猛关于枪术对决的了解，自然是来自前世的电影，然而当他摆出同样的POS，严阵以待的时候，分明从小亨利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