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最大的店面,俩人并肩走了进去。
店里光线暗,博古架上的瓷瓶、铜器蒙着层薄灰,柜台后坐着个穿对襟褂子的男人,是老板钱川桥。
他抬眼瞥了两人一眼,手指依旧在慢悠悠地写着账本,没主动招呼。
更多的是在观察。
毕竟叶长安戴着墨镜,他看不准。
叶长安也没急着开口,目光在架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玻璃柜台上。
一堆石料的边角料堆在里面。
其中一块的断面上,隐约能看见他中意的料子。
他心里一动,透着玻璃指了指那块石料:“老板,这几块边角料怎么卖?”
钱川桥凑过来看了眼,嘴角勾起抹笑。
“这位兄弟眼光不错,这可是老坑的料子。”
“虽然碎了点,但里面还能抠出小挂件。一口价,十八万。”
叶长安指尖顿了顿,这价格翻了起码好几倍。
他没戳破,又指了指另一块:“老板,都是碎料,拼起来也没多大,一万怎么样?”
“一万?”
钱川桥像是听见了笑话,往后靠在椅背上。
“小兄弟,不懂别乱还价。”
“这料子搁前几年,整块的能卖六位数。”
“现在碎了才给你开这价,少一分都不卖。”
两人讨价还价的功夫,闲得无聊齐云帆,突然凑到旁边的展柜前,眼睛亮了亮。
他家境殷实,家里人都有收藏的爱好。
展柜里摆着个青釉瓷瓶,瓶身上画着缠枝莲纹,看着古色古香。
“老板,这个瓷瓶多少钱?” 他伸手想指,被叶长安一把拉住。
“叶哥,这瓶子我挺喜欢的。”
“我爸马上生日,想买给他当礼物。”
闻言,叶长安盯着那瓷瓶看了几秒,不动声色地低声道:“这是高仿的宣德青釉,不是真品。”
这话虽声小,但还是传进钱川桥的耳朵里。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
“啪”地一拍柜台,站起来指着叶长安。
“你小子会不会看东西?”
“张嘴就说高仿?我这铺子开了十几年,还能卖假货?”
“你要是说不出证据,今天别想走!”
店里的气氛顿时僵了。
齐云帆也慌了,拉了拉叶长安的袖子,“叶哥算了,我不买了。”
却见叶长安往前走了一步,语气笃定。
“老板,要是我能说出证据,这几块石料边角料,你白送我怎么样?”
“要是我说错了,这瓷瓶我按你开的价买,再给你公开赔礼道歉。”
钱川桥愣了愣,随即冷笑:“行啊!我倒要听听,你怎么看出是高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