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室的空气里飘着铁锈味,混着玄铁鞭抽出的破空声,一下下砸在耳膜上。
我跪在冰冷的铁链上,裙摆早就被血浸透,黏在臀上,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剜肉。
鞭痕叠着鞭痕,旧痂被抽碎,新肉混着血沫翻出来,淌在青砖上,积成一小滩暗红的水洼。
“第327鞭。”
沈磊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数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玄铁鞭在他手里泛着冷光,沾着的血珠甩在墙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
我咬着牙,下唇早就被自己咬破,血腥味从舌尖漫到喉咙。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除了鞭响,就是布家主那声若有若无的嗤笑。
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指尖转着茶杯,深蓝色的眼睛里淬着冰,像在看一场有趣的戏。
我其实能赢的。
考核场的沙地还在眼前晃,布逸云被暗器逼到崖边时,那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惶。
他是布家小少爷,是我最讨厌的人——就爱跟在我身后喊“梦雪姐”,黏人得像块甩不掉的糖,可布家的人,我本该恨的。
可我还是伸手了。
暗器擦过我的胳膊钉进树里时,布逸云跌在我身后,而我错过了制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