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郁竹抚依的手就往海边跑去,浅紫渐变的裙摆扬起,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梦幻的弧线。
到了海边,沈梦雪小心翼翼地将莲花灯放入水中,烛光映得她的脸庞柔和而温暖。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底默默许愿。
郁竹抚依见状,也轻轻放下手中的灯,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嘴角不自觉地泛起微笑。
一旁的谢长卿则站在稍远处,目光温柔地看着郁竹抚依,却始终保持着警觉,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正当三人沉浸在这静谧美好的氛围中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沈梦雪猛地睁开眼睛,浅紫色眼眸中满是警惕。
只见海面上,几盏莲花灯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借着海风迅速蔓延,映得半边天空通红。
在火光的映照下,沈梦雪似乎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正站在人群后方,墨绿色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火焰噼啪的爆裂声混着人群的尖叫刺破夜空,沈梦雪的指甲深深掐进郁竹抚依的手腕。
海面上燃烧的莲花灯如同被激怒的赤蛇,火舌卷着浓烟扑向岸边,照亮布思瑰面具上扭曲的纹路——她不知何时已站在二十步开外,墨绿色的眼睛倒映着冲天火光,黑色劲装被气浪掀起,宛如暗夜张开的羽翼。
"都别慌!"谢长卿突然越众而出,月白色长衫猎猎作响。
他腰间玉佩坠地,反手抽出半寸长剑,寒芒划破火光:"巡防队听令,取水灭火!"
随着他的呼喊,藏在人群中的暗卫纷纷现形,青铜水桶撞击声与海浪轰鸣交织成紧张的节奏。
郁竹抚依将沈梦雪护在身后,水蓝色襦裙被火星燎出焦痕。
她望着谢长卿在火场中穿梭的身影,琉璃珠发饰随着颤抖的身躯轻响,忽然转头低喝:"雪儿,跟紧我!"
然而话音未落,一道黑色残影突然从右侧袭来,金属面具擦着郁竹抚依耳畔掠过,沈梦雪只觉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拽入冰凉的怀抱。
"沈大小姐,这出戏好看吗?"布思瑰的声音裹着灼热的气浪砸在耳畔,她黑色劲装下的手臂如铁钳般箍住沈梦雪。
远处,谢长卿挥剑斩断燃烧的灯绳,却在转身时与沈梦雪惊恐的目光相撞,黑曜石般的眼眸瞬间染上血色。
沈梦雪拼命挣扎,浅紫裙摆扫过布思瑰的长靴。
她瞥见小姨在火光照耀下苍白的脸,还有布思瑰怀中突然亮起的暗紫色信笺——那上面蜿蜒的图腾,竟与父亲书房密函上的家族徽记如出一辙。
沈梦雪的喉咙撕裂般疼痛,想要发出的尖叫卡在喉间。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无形的锁链禁锢,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浅紫色的眼眸中满是绝望与挣扎。
周围的人群维持着奔跑或惊恐的姿势,凝固在这诡异的瞬间——有人举着水桶停滞在半空,水花悬在指尖不再坠落;
孩童的哭喊声戛然而止,泪水挂在脸颊上失去了流动的轨迹;
火焰也不再跳跃,橘红的火苗化作静态的图腾,将庙会的一切都封存在这幅荒诞的画卷里。
布思瑰墨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缓缓摘下金属面具,冷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像是一尊精心雕琢的冰雕。
小主,
黑色劲装随着她的动作无声滑动,腰间的软剑泛着幽蓝的寒光。
“沈大小姐,别急着喊。”她的声音像是从幽冥深处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沈梦雪的耳膜。
郁竹抚依保持着伸手想要抓住沈梦雪的姿势,水蓝色襦裙上的海浪刺绣在凝固的火光中扭曲变形,发间的琉璃珠悬在半空,仿佛随时会坠落。
谢长卿的剑停在劈砍的中途,月白色长衫的衣角扬起却不再飘动,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却无法改变这被定格的困境。
沈梦雪的珍珠发夹失去了支撑,缓缓滑落,珍珠坠子在即将触地的刹那也停止了运动。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思瑰呼吸的温度,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拂过她的脖颈。
远处燃烧的莲花灯明明灭灭,却无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布思瑰还拥有意识,而这意识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布思瑰指尖划过沈梦雪僵硬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发颤。“知道为什么只有你能动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墨绿色眼眸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幽光,“这是给你的‘殊荣’——亲眼看着一切失控,却无能为力。”
沈梦雪的瞳孔剧烈收缩,余光瞥见小姨凝滞在半空的泪水,还有谢长卿定格在挥剑动作的手。
庙会的喧嚣在这一刻彻底消失,只剩下布思瑰刻意放缓的脚步声,皮革靴底碾过沙砾的声响清晰得可怕。
她腰间突然闪过暗紫色的微光,那封神秘信笺无风自动,边缘绣着的四叶荆棘图腾,竟与沈家家徽中的纹样隐隐呼应。
“四大家族的平静,也该掀起点波澜了。”布思瑰突然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蛇信般的嘶嘶声。
她抬手轻弹,一枚黑色令牌飞向凝滞的人群——令牌落地的瞬间,凝固的火焰突然暴涨,停滞的水花轰然坠落,整个世界重新开始运转。
尖叫声如潮水般涌来,谢长卿的剑终于劈落燃烧的灯架,而郁竹抚依踉跄着冲向沈梦雪,发间琉璃珠撞碎在石板路上。
布思瑰趁机将沈梦雪猛地推向火海,黑色劲装化作残影消失在混乱中,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冷笑:“沈大小姐,回家告诉沈磊——游戏开始了。”
布思瑰戴着金属面具,在转身离去的刹那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声响仿佛一把无形的钥匙,解开了时间的枷锁。停滞的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火焰的爆裂声瞬间重新充斥庙会。
人群依旧疯狂奔逃,却无人意识到方才时间的诡异静止。
有人慌不择路地撞向沈梦雪,她被撞得一个趔趄,浅紫色眼眸中满是震惊与困惑。
谢长卿迅速伸手扶住她,月白色长衫掠过她发间掉落的蓝紫绢花,黑曜石般的眸子警惕地扫视四周:“小心!”
郁竹抚依紧紧攥住沈梦雪的手,水蓝色裙摆被火焰映得发红:“雪儿,快走!”
她发间破碎的琉璃珠随着动作晃动,全然不知就在方才,自己曾以同样的姿势凝固在空气中。
沈梦雪望着四周神色惊恐却自然如常的人群,喉头发紧。
远处,布思瑰的黑色身影隐没在巷口,金属面具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忽然想起布思瑰怀中的莲花灯、神秘的信笺,还有那句暗藏玄机的“游戏开始了”,后背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他们怎么会……毫无察觉?”沈梦雪喃喃自语。
谢长卿听到这话,眉头微蹙,低声道:“先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混入逃亡的人流,可沈梦雪总觉得,那道隐藏在面具后的墨绿色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盯着自己。而这场由布思瑰开启的诡异“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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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思瑰回到布家宅邸时,夜色已深。寒风卷着枯叶掠过回廊,发出沙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