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井台旁一个满脸褶子、颧骨高耸的老妇人,正斜乜着符泽和稚圭,嘴里骂骂咧咧。
“一个个丧了良心的东西,来了咱们这穷乡僻壤,也不见给咱们带来半分好处!我看你们这些外乡人,都该死在外面,死绝了才好!”
那老妇人见符泽衣着不凡,气度沉稳,愈发觉得刺眼,脑袋一转,唾沫星子横飞,直指符泽。
“尤其是你!看着人模狗样的,怕不是什么大地方来的?怎么,瞧不起我们这小地方?不敢过来怎的?有本事别来啊!”
这老虔婆,嘴巴可真够毒的。
符泽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一丝不快,倒也未曾想过与这等市井泼妇计较。
“你个老东西胡吣什么!”
不等符泽有所表示,稚圭那火爆脾气已然按捺不住。
她身形一晃,快如鬼魅,竟是后发先至,一把从陈平安手中夺过那只木桶,“哗啦”一声,满满一桶井水兜头盖脸朝着那老妇人泼了过去!
“啊——!”
老妇人猝不及防,被浇了个透心凉,水珠顺着她干枯的发梢滴滴答答淌下,狼狈至极。
她刚想破口大骂,却见稚圭已然欺近身前,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此刻尽是冰冷的煞气。
“老虔婆,你再敢多说一句混账话,信不信我今晚就拔了你的舌头,让你下半辈子都当个哑巴!”
稚圭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小手甚至比划了一个拔舌的动作。
哼!敢骂符泽?找死!
若不是符泽拦着,先前那赵繇就不是被踹一脚那么简单了!
符泽也是微微一怔,有些茫然。
他倒不是意外稚圭的举动,这丫头护短得很,只是这老妇人虽言语恶毒,却也罪不至此。
稚圭这丫头,还是这般性情。
不过,这老妇也确实聒噪。
就在此时,巷口处毫无征兆地卷起一阵微风。
那风初时轻柔,拂过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然而转瞬之间,风势陡然变得强劲,更诡异的是,这股风竟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仿佛盛夏酷暑凭空降临。
井台边几个原本看热闹的妇孺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风一冲,纷纷惊呼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