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份卑贱的渔夫,一个家道中落的丧家之犬,竟敢、竟敢如此联手羞辱于我!
羞辱我大隋!
他知道,再与这油盐不进的李二多说一句,都是自取其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平复胸中翻涌的怒火,却收效甚微。
他那双充斥着怨毒与不甘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箭矢,死死钉在符泽身上。
“符泽!”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而怨毒。
“好!好得很!今日之辱,高某铭记在心!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迟早有一日,本官会将今日所受的耻辱,连本带利,加倍奉还于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甩衣袖,带着满腔的怒火与不甘,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那僵硬的背影,透着一股子狼狈的决绝。
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依旧瘫在河边,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形象凄惨的吴貂寺。
符泽目送着高稹怒气冲冲远去的背影,神色依旧淡漠如水,只是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随时奉陪。”
清冷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了尚未走远的高稹耳中,无疑是火上浇油,令高稹离去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背影更显仓皇。
加倍奉还?本宫等着。只怕你大隋,未必有这个机会了。
待到高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此地的紧张气氛才稍稍缓和下来。
李二转过身,看向符泽,方才面对高稹时的那份不耐与疏离已然散去,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此刻竟闪烁着几分真切的好奇与探究。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符泽,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