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刀疤脸突然揪住他衣领,"细皮嫩肉的,绑了能换钱!"
腐臭酒气扑面而来。上官玉垂眸盯着抓皱的粗布衣,忽然想起这是刘寡妇熬夜缝的。昨夜灯下,她拇指还挨了针扎。
"放开他!"人群里冲出羊角辫女娃,举着麦芽糖棍乱挥:"坏蛋!还我爹爹!"
杜子腾抬脚欲踹,忽觉膝弯一麻。踉跄间松了手,上官玉已把女娃抱回人堆。
"还有半炷香!"匪首恼羞成怒,鬼头刀劈碎祠堂门匾。木屑纷飞中,上官玉瞥见匾后他昨夜刻的辟邪符——朱砂符纹正在暗处流转。
火把噼啪炸响,映得人脸明灭。
上官玉垂手立在人群边缘,青衫下无垢战体泛起玉光。三丈外磨盘后,他白日刻的木剑正在震颤。丹田内,山河鼎内青虹剑发出龙吟。
上官玉安抚道“杀鸡焉用牛刀”木剑不再裹颤,战体默然,丹田恢复平静。
杜子腾拎起里正,刀锋抵住老汉咽喉:"最后三息”。
“都给老子麻利点!”杜子腾踹了脚磨蹭的小喽啰,“抢完这村去隔壁镇子喝花酒!”
上官玉不知从哪来的的爪子,嘴角瓜子壳轻轻飞出。
“啪!”
瓜子皮正粘在土匪眼皮上。
“他娘的!”那土匪揉着眼乱骂,“哪个王八羔子...”
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定住。三十来个土匪齐刷刷僵成泥胎,举火把的胳膊停半空,火星子都凝着不往下掉。杜子腾手里的大刀“咣当”砸脚面,疼得他龇牙咧嘴。
“闹鬼了!闹鬼了!”这厮瘸着腿往后窜,冷不防撞上堵肉墙。一回头,见那白面书生正冲他乐。
“这位好汉。”上官玉袖着手,跟唠家常似的,“黑风寨拢共多少人呐?”
问你话呢。”书生蹲在猪圈围栏上,顺手往槽里撒了把谷子,“养这么多兄弟挺费粮食吧?”
肚子腾抡起拳头就砸,离书生鼻尖三寸时突然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四仰八叉摔进猪圈,脑门正磕在喂猪的石槽上
老母猪哼哧哼哧凑过来,拱得杜子腾满脸猪食。 这厮刚要破口大骂,突然浑身发痒,跟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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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痒死老子了...”杜子腾满地打滚,腰带都蹭开了,“好汉饶命!寨子里就八十二口人!厨子老刘上个月偷馒头让俺剁了手指头...”
上官玉弹指打住他话头,拎鸡崽子似的把人提溜出来。三十几个土匪还跟冰雕似的杵着,有个举火把的喽啰裤裆湿了一片——原是吓尿了。
“走,带路。”书生抬脚轻点地面,土匪们齐刷刷转身,跟提线木偶似的往山上走。杜子腾在前头带路,两条腿直打摆子。
黑风岭上灯火通明,守夜的土匪正蹲门槛上掷骰子。眼见二当家带着弟兄们回来,扯着嗓子喊:“咋这么快?抢着金元宝啦?”
话音未落,三十几个木头人似的喽啰突然活了,嗷嗷叫着往寨子里冲。这个撞翻酒坛子,那个踢飞炭火盆,还有个愣头青抱着柱子啃。